。”
今日在朝堂之上,叶姝华的表现绝不是一个软弱毫无头脑之人,她淡定自若,不卑不亢,说话也极其有逻辑。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还能猜透圣上几分心思,虽然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但叶姝华此人,绝非之前他所了解的那样。
余景天更加不解,但也没过多追问,只是低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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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熬的一夜总算过去,天刚蒙蒙亮,叶姝华醒了。
才感觉到身上伤口火辣辣又有药膏蛰得尖锐的疼。
床榻一侧守着的是竹影,正眯着眼睛打盹,她才轻轻动了一下,竹影便醒了。
“小姐,你醒了?”
“嗯,这是徐御医帮我包扎的?”叶姝华问。
她昨天昏迷后,也依稀记得一些。
“是,也多亏了李大人去叫的徐御医,及时为小姐你处理了伤口。”
“嗯,又欠了李大人一份恩情。”昨日在宫里,她和李素已经有来往过密的嫌疑了,若想回他这份恩情,怕是更难了。
她叹了一口气,被竹影拽着艰难起身,动作扯到伤口,疼得她眉头紧锁。
“且先欠着吧,日后有机会再还。对了,叶钊回来后可有做什么?”
她边说边揉着腰。
昨夜平躺了一夜,一动未动,此时腰也甚是酸痛。
一提到叶钊,竹影脸上就染了几分怒意,她摇头,声音带着几分怨气。
“他什么都没做,小姐你都昏迷了,他就跟着陌生人一样,半步没踏进院子,更不关心小姐你的安危。倒是徐御医为小姐处理好伤口后,整个褥子都湿了,吉翠去讨要新的时,他却出面硬是压着不给,还是吉翠急了硬抢才抢回来一套。”
竹影都替小姐心寒,她从没见过有哪家亲生父亲如此对待自己亲生女儿的。
都巴不得她死一样。
叶姝华早就料到,这是她这个无情冷血的爹能做出的事。
她被搀扶着到窗前椅子上坐下,倒吸一口凉气,忍着身上的疼痛坐下,又嗤笑一声,道:“正常,他踏进院子来看我才是稀奇。”
他没再做什么,说明自己这被皇上封的从一品清雅郡主身份起了作用,他不敢轻易对自己再做什么。
昏迷前她还担忧,他并不忌惮这个身份,趁着自己昏迷,制造个自己“不治身亡”呢。
但也不排除,因为昨夜有李大人在的原因。
但无论如何,昨夜叶钊没找碴,日后几日他应该也会安生些,正好还能好好养伤。
早饭府上依旧没人给送来,好在吉翠早有预料,在叶姝华醒来之前就出去买早点了。
回来见小姐醒了,开心不已,又将粥一口一口喂去。
吃完早点,日头高升,叶姝华算着时辰应该到了,开口吩咐。
“吉翠你去前院等着,若见宫里的人来了,就说我病重不便去前院,直接领到院中。”
吉翠听后当即明了,立马应声跑出了院子。
昨日皇上行赏,夜间太晚没送来,那么今日上午定然会命太监将赏赐送来,连同圣旨赐予的封号服饰和官印。
按理,无论小姐伤得多重都应迎至前院叩拜接旨的。
但前院到小姐所住的偏院,脚程都有将近两刻钟,且不说小姐现在根本走不了路,即便能走接了圣旨,那些东西怕是还没带回偏院,就被叶夫人给找各种理由抢走了。
让他们来偏院,正好,赏赐的东西能牢牢锁在偏院,叶夫人想拿有她和竹影在,就一分也拿不走。
来下旨的是齐公公,宣完圣旨,他便命人将东西都摆放至偏房,他的视线扫过这芝麻大点的院子,脸上依旧挂着招牌的笑,并无半分异常。
只是眸底闪过一丝异样,浮尘打在臂腕,他拱手行礼,压着嗓音道:“清雅郡主养伤要紧,还是快些回屋吧,咱家这就回去给皇上复命了。”
叶姝华点头示意,“齐公公慢走,吉翠送一送公公。”
“是。”
目送齐公公出了院子,叶姝华才让竹影搀扶着回了里屋,坐在窗边。
齐公公亲自来宣旨,肯定不是皇上对自己有多重视,多半有试探之意,想看看自己是否是如自己所说,在叶府过得艰辛。
若是,齐公公亲自下旨,倒也能让叶钊看出皇上对自己重视,震慑一二,让叶钊能对自己好些。
算是弥补他这些年对自己不闻不问的亏欠。
若不是,他就能心安理得,即便看到母亲给他写的信,也不再觉得亏欠。
想通这些,叶姝华不自觉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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