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说完没给方栩说话的机会,又问向一侧:“郡主,不知下官如此处罚可行?”
叶姝华微微一笑,一副心善仁慈的模样,柔声说着,“自然没问题,不过,板子对于方老夫人来说也还是太重了,反正有现成的木条,就用木条代替吧。”
“郡主仁慈。”李素垂首,眼底意味不明。
木条打得可比木板疼多了,郡主确实“仁慈”。
当即挥手,另外一个侍卫拉着方老夫人就去院中。
殷子荀眼尾也微微上扬,一双清冷的眸子落在叶姝华惨白冷艳的小脸上。
与梦中的身影重合,是她吗?
像又不像,他垂眸,陷入沉思。
一旁的方栩想要阻止,可根本没任何理由。
况且李素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大理寺办案他若阻拦,就是阻挠办案,就算是二品将军,也得领罚。
这时,吉翠也刚好回来了。
站在小姐身侧,微微点了点头。
叶姝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看来是办妥了。
“你们松开我,松开!你们凭什么打我!我儿子可是将军!儿子救为娘啊!儿子!”方老夫人被拖到院子里,一边撒泼打滚一边大喊。
方老夫人此时彻底慌了,她派人去叫文柳公主,可公主迟迟不来,她不是说自己怎么打叶姝华都没事的吗!
还说能护住自己的!
公主没来,她也就只能寄托在儿子身上了!
方栩见母亲如此,心像是被猛揪了一下,眉毛也都快拧成一股绳了。
拳头又攥紧了几分,他语气带着怒气道:“李大人,这说到底不过是方家家事,又是误会一场,你当真要动用刑罚吗!”
“按律,理应如此。将军若想阻挠的话,我不介意让将军一并受罚!”
“啊!啊!好疼啊,儿子,救救为娘啊!”此时侍卫已经开始行刑了。
方栩听得母亲惨叫声,心疼不已,当下对叶姝华的厌恶又加重了几分。
李素素来如此,公事公办,自己是说不动了,只得转头去呵斥她。
“叶姝华,我母亲待你一向如亲生女儿一般,你怎么能忍心看着她如此挨打受苦!作为晚辈儿媳,你应该去替母亲受过!”
扑哧!
叶姝华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好笑地望着他,道:“你没事吧?”
她待自己如亲生女儿,她会把亲生女儿往死里打?
让她代替她受过,他是在说笑吗?
方栩一脸怒色,狠狠瞪着她。
她还笑,他说的难道不对吗!
“方老夫人这顿打,是我状告她以下犯上的刑罚,李大人行刑,公正公允。你让我去代她受过?那么请问,我是吃饱了撑的,状告他人最后我来受过?”
他是当自己傻,还是他真的傻,竟说出如此愚蠢的话。
听着她揶揄的话,方栩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又羞愤。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而且以前自己无论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只要搬出孝道她都会遵从的,现在却敢反驳他了。
她好像一日之间真的变了很多。
耳边惨叫声还在继续,叶姝华看了一眼窗外,应该已经打了十几下了。
当下勾唇轻笑,眼底有不屑和鄙夷瞥了方栩一眼,幽幽开口道:“既然你爱母心切,不如,你来替你自己的母亲受过吧,本郡主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你想尽孝心,本郡主也不会拦着。”
“正好,还有十几下。你皮糙肉厚,想必这十几下落在你身上跟蚊子咬没什么区别的。”这句她故意扬声,声音传入院中落到方老夫人耳中。
“郡主说的有理,我看行。李大人,你说呢?”殷子荀当即附和,脸上还有看好戏的笑意。
李素神色未动,依旧一副不苟言笑正派模样,却通情达理道。
“主要看方将军了,若方将军愿意代母受过,也不是不可。”
方栩紧抿双唇,眉头紧皱,脸憋得通红,眼底尴尬之色更甚。
目光看向痛苦嚎叫的母亲,虽于心不忍,但他也不想自己当众挨罚。
他可是堂堂将军,被下人们看到自己当众挨罚,他当如何自处,他是要面子的。
方栩自始至终没说一句替母亲挨罚的话,一直沉默不语,硬生生看着三十木条打完。
方老夫人背上早已交错纵横,满是血印子。
疼得她满头大汗,脸色僵白,被粗使婆子扶起来时,先前那般杀猪般的嚎叫声都弱了不少。
可见早已虚脱。
叶姝华见此,眉眼勾起一抹笑,眼底划过几丝痛快。
方老夫人被搀扶下去,临走前看了一眼站在屋里无动于衷的自己宝贝儿子。
心里是又委屈又心寒。
但一想儿子可是大将军,肯定不能替自己挨打,这传出去岂不是遭下人们笑话。
她就又不难受了。
此时,刚好,派出去请御医的侍卫,带着专门诊治妇女生子方面的徐御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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