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封我二人为临时御史,要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此时虽已封案,可真相尚未明朗,我等自然要继续查证。”王守仁轻施一礼,笑着解释道。
严嵩笑着向魏诚点头:“多亏诚儿相邀,否则为师怕是难以查到这样的秘辛。”
到此时,刘瑾才反应过来:“原来今天请咱家来,是设了个套儿给我钻呐!”
“岂敢!只是如公公所言,光靠咱们几个小卒实在有心无力,公公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只要有公公相助,岂不马到成功?故而出此下策……”
王守仁正欲义正辞严地陈述厉害,没想到严嵩巧舌如簧,三言两语就把刘瑾捧得熏然欲醉。
此时的严嵩,虽然还保持着要当个清白好官的信念,但对于见人说人话的技能,却比王守仁娴熟得多。
“好!”
刘瑾一拍桌子:“王琼老儿血口喷人,咱们四人联手,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公公高义!”
……
前面正堂喝着酒,而陆淇的亲兵队长成凫山乔装打扮,换上了一身普通挑夫的装束,轻轻地从后门进了院子。
两个亲兵忙围上去:“成队长,如何?”
成凫山放下担子,招了招手,亲兵们连忙附耳上去:“大人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如今到处都在传王琼杀了童子墨。”
两名亲兵痛快地握住拳头:“好!让他们也尝尝被人冤枉的滋味,看他们还敢冤枉咱们大人!”
“不许说这种话!”成凫山的双眼带着严肃:“咱们不是来给大人出气的,咱们要的是把大人救出来!
我就问你们,你们做惯了亲兵,每天好饭吃着,好兵器使着,粮饷比旁人多许多,享受大人给的好处,还愿意回去做普通士卒吗?”
“不愿意!”
“右哨营全营兵卒们,想要在皇庄里享受天子亲军的待遇,还是想回神机营吃大锅饭?”
回神机营像从前一样,受长官吃空饷的剥削?亲兵们眼中喷出怒火:“绝对不愿意!”
成凫山满意地点头:“好!今晚上咱们扮作货郎走街串巷,再给流言添把火,务必要把王琼的名声传臭!”
为了陆淇,也为了自己,两名亲兵斗志昂扬地站起身,继续去满大街散布谣言。
待后门轻阖,成凫山给自己倒了杯冷茶,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条,上面是陆淇潦草的笔迹。
成凫山思考了一会儿,取来纸笔:“已依命将童之死嫁祸于王,城内已散布流言,唯有一处不在预期,童非我杀。”
卷好纸条,塞进笔管内,成凫山起身离开了院子。
……
乾清宫内,朱厚照又生了一场气,把顺天府尹蔺琪骂了一顿。
蔺琪被骂得又窝火又委屈,他昨晚只查了半个晚上还一无所获,如何能立马找出凶手呢?
可朱厚照已经等不及了。
不知为何,王琼杀害童子墨的风言风语,一夜之间竟传得满城都是,想堵百姓的嘴都堵不住,天桥底下说书的只怕都开始编回目了。
眼看朝廷威严扫地,心气还颇高的少年天子如何忍得了?
正好,前阵子王琼父子惹出了许多事,新账旧账一起算,朱厚照当即就要内阁、司礼监拟旨,将王琼贬官罢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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