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他为何要跟踪庄夫子,又为何要在凶手动手前引开庄夫子呢?!”
此问一出,全场皆惊,大家立刻捂嘴私语起来。
“这不就是明摆着跟凶手是一伙的吗?”
“真凶是佟夫子啊,难怪我昨天看见他跟佟夫子躲在树林里说话呢!”
“所以佟夫子杀祝新年是他怂恿的?他本来就看祝新年他们不爽,自己打不过,就怂恿夫子杀人,天啊……”
原本围在戚华身边的学生们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戚华回头怒视他们,反倒把他们吓得躲更远了。
“你胡说!你们都胡说!”
戚华大吼大叫道:“我只不过跟佟夫子说过几句话,就变成我跟他是同伙了?!”
人群中有人质疑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单独跟佟夫子说了些什么啊!”
“就是!再解释一下为什么庄夫子埋伏了起来,却还能被你找到?你能耐那么大干脆直接进兵甲部吧,战场上所有敌军埋伏都能被你一眼看穿,从此以后我大秦战无不胜了!”
戚华气得直跺脚,大声道:“我跟佟夫子说了什么很重要吗?我还能说动一个夫子去杀人吗?祝新年他们这就是蓄意报复!”
“报复?”
祝新年嗤笑:“报复你什么?”
“就是啊!报复你什么?报复你心眼小,妒忌人家天资比你高吗?”
同学们仗义执言道:“还是报复你浪费粮食,随便践踏面饼,在膳堂中大放厥词被管教夫子责罚?”
所谓墙倒众人推,原本那些跟在戚华身后作威作福的学生们也不敢帮他说话了,剩戚华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只能死鸭子嘴硬,倔强道。
“你们就这么相信祝新年的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学纠处不信我,没想到你们也不信我?!”
“可祝新年和裴少桥从来没欺负过谁啊,反而是你,成天在班上颐气指使,对同班同学呼来喝去,仗着自己的家世为所欲为,难道你真的以为这学院中没人能治你了吗?!”
这个时候再打感情牌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学纠处顾名思义便是学生行为纠察处,但凡进了这个地方,便绝不会有冤假错案。
学纠处的夫子们一定是连夜审问那几个打架的学生,才得到了戚华这个名字。
如果戚华真的只是路过膳堂,看见有人打架,又回到公斋来报告夫子的话,他绝对不会进学纠处的。
一旦进了,就说明学生打架这事不简单,而戚华则是这场斗殴事件的中心人物。
根据祝新年猜测,这起发生在深夜的学生斗殴事件应该就是戚华花重金买通其他班级的学生,故意让他们在那个时候闹事,借此机会引开庄夫子。
只可惜如此花费重金设计出来的计划最终还是逃不过学纠处夫子们的法眼,而且一旦人进去了,个人记档上就要留档了。
从此以后无论戚华修炼到多么高的品阶,只要他想进入兵甲部,个人记档上的这一条记录就足够兵甲部的人对他多加考量了。
戚华之所以如此愤怒,大概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一向骄傲,不许任何人超越自己,常把要成为全班第一挂在嘴边上,还经常大放豪言,说要超越他亲哥,成为大秦兵甲部指挥使。
可现在档案上被记了个大过,能不能成为兵甲部指挥使另说,他很有可能会被兵甲部直接拒绝参军。
机甲兵可都具有非常强悍的杀伤力,兵甲部几乎不允许有任何人生污迹的人成为机甲兵,因为他们觉得那样的人不稳定性太高,一旦犯罪很难被控制。
可以说戚华未来的路会因为这个记档变得异常艰难,但自作自受又何尝不是用来形容他这样的人呢。
“你太愚蠢了。”
祝新年摇头嘲讽道:“做人不能既要又要,你既然安排了学生斗殴,就不能还想着借此去庄夫子面前打报告,赚一个好学生的印象。”
“什、什么我安排的斗殴……你胡说!你诬陷我!”
“我是不是诬陷你,学纠处已经查得很清楚了,如果你真的与此事无关,会在上学的路上被带进学纠处吗?还是你真的不知道进到那地方意味着什么?”
戚华脸色瞬间惨白,他死死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
“人在做、天在看,这次学纠处没有将你遣回原籍,是因为他们没有抓到你与佟夫子密谋的证据,但下一次你的运气可就不一定这么好了。”
祝新年起身,将戚华的桌案“哐当”一声甩在了他面前,同时警告道。
“从前难得搭理你,但以后你要是再不做人,就别怪我让你真的做不**了,记清楚了吗?”
祝新年离裴少桥那么近,牙齿碰撞的声音灌进戚华耳中,使他狠狠打了个哆嗦。
虽然身体的反应很诚实,但看戚华那充满恨意的眼神,祝新年就知道这小混蛋心有不甘,眼看他还想说几句狠话给自己捡捡面子,但上课的钟声却无情地敲响了。
众人一哄而散,只留下戚华一个人双目怒瞪,手指紧握,用指甲狠狠在自己手背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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