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这次教学事故中受伤的学生太多,公斋夫子不得不安排了其他班级的学生来帮忙照顾伤员。
为了方便医修们随时进来查看情况,所有机甲班和偃师班公斋房间的大门都是敞开的,站在走廊放眼一看,两侧房间中全是哼哼唧唧的学生。
“就不能把门掩上吗?我这蓬头垢面的样子都被医修姐姐看光了。”
裴少桥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服用丹药之后得卧床静养,不能使体内魔气震荡,不然还得吐。
“知足吧,你好歹还有个能动弹、能照顾你的同屋兄弟,看看其他房间,两人全趴下了,想喝口水都得等轮值的其他班学生路过。”
祝新年坐在裴少桥床尾翻看着竹简,这是他从万象阁借来的有关修真入门练气的书,想趁开课之前多了解一些相关知识。
翻开竹简第一卷,开头便镌刻着“修真即修心、修心即修道”几个大字。
看那刻痕深邃、边缘光滑,竹简整体抛光呈玉质感,想来这卷书最少也该有大几百年的历史了。
他继续向下看去,竹简最下方刻着三个小字——
抱真子。
这应该就是这本书的作者,所写著作既然能收入万象阁中供所有学生修习,想必这位原作者也该是一位赫赫有名的修真大能。
祝新年想,若是能寻到机会,该好好向夫子们请教一下有关修真界的历史和重要人物。
看过引言和作者,祝新年却没找到这本书的名字。
当时他去万象阁找守阁夫子借书,说是新生想看修真入门的书籍,那夫子便给了他这本书,却也没告诉他这本书叫什么名字。
不过也没关系,书嘛,叫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容。
“天有三尊,日、月、星辰;地有三灵,龙脉、灵泉、天书,修真者当引此六种灵气入体,周游经络、沉入气海,以此强筋骨、壮灵核,化外物灵气为己所用,方入我修真之门……”
所谓“天有三尊”,祝新年倒可以理解,后面说“地有三灵”,其中龙脉应该就是指的人皇之力,至于灵泉和天书指的是什么,他还真得找人好好问一问。
“你嘴里神神叨叨地在念什么呢?膳堂放饭的时间到了吧?你快去,那帮孙子跟饿牢里放出来的一样,晚了就剩汤了!”
裴少桥踹了踹被子,祝新年捧着竹简起身,正准备去拿碗筷,却听楼下传来一声大吼,像是有人发了狂。
那一声吼把整个公斋的人都惊动了,各屋的伤员们都撑着行动不便的身体聚到楼梯口,纷纷朝下张望着。
裴少桥也不例外,他刚还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这时候倒比谁都力气大,径直就冲到了八卦最前方。
从公斋中央的回旋型楼梯看下去,正好能看见公斋一层的公共空间,此时一名身穿蓝色外衫的年轻人正跪在地板上,仰头狂笑。
“是灵符班的?腰带有五道金纹,是五阶弟子了啊?”
祝新年朝下看了一眼,那疯癫的学生确实是灵符班的高阶弟子,此时大喊大叫,不知为何。
公斋夫子匆匆赶来,关切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们灵符班不是集体在聚灵阁赶制灵符吗?你怎么跑回来了?”
那学生仰头大笑了一会,忽而又伏地痛哭,最后从怀里掏出了十几根炸毛的毛笔,举笔向天,大声咆哮道。
“终于画完了!终于画完了啊!”
他一把拉住了公斋夫子的手,将毛笔拍到了夫子胸前,声泪俱下地控诉着。
“七天了!我画了整整七天!笔都画秃毛了啊!终于把十方唤灵阵需要的十万张灵符都赶出来了!”
他跪在地上,抱着夫子大哭道:“你知道我这七天是怎么过来的吗?!”
“知道知道。”
夫子赶紧安抚他,道:“灵符班都是这个情况,你也不是第一天画符了,快起来,楼上师弟们都看着呢。”
堂堂七尺男儿,被画符这件事折磨得形销骨立,祝新年忽然就有些理解当时黎芦为什么对浪费灵符的小师弟们那么凶了。
夫子好不容易劝住了这个学生,正要把人扶起来,门外忽然进来两名同样高阶的学生,身穿银色外衫,是器修班的高阶弟子。
“呦?灵符班又疯了一个啊?”
那两学生手里还端着一碗肉糜汤,一看就是刚从膳堂吃饱喝足回来的。
现在整个天工学院上上下下都忙得前脚打后脚,唯有器修班的学生无所事事,成日到处乱晃。
“灵符班隔三差五就得疯一个,幸好我当年没选择去灵符班,真是有先见之明啊,哈哈哈。”
夫子眼一瞪,骂道:“多嘴多舌,还不赶紧上楼去!”
两个学生偷笑着跑了,剩夫子一个人连说带劝,终于把灵符班那个学生劝了回去。
好戏散场,各层围观的人群也散了,新生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其中灵符班的新生们脸都白了。
“怎么办啊?我现在换班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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