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骥推门而出,外面天色已经傍晚。
门口一直等候的逢春连忙走了过来,道:“少爷,您出来啦?我去收拾浴桶。”
冯骥点头,问道:“对了,赵师傅回来没?”
“好像回来了,与老爷在大厅说事情呢。”
冯骥闻言,当即走向大厅,心中想着,该如何说服对方收自己入门,从而得到药浴的药方。
一路走到前院,却见院内的护院们竟是没有练功,而是聚在一起,向客厅内方向张望。
“赵师傅这次好像真生气了。”
“哎呦,赵师傅本事这么大,若是一会儿动起手来,可如何是好啊?”
“我们这些人一起上,怕是都打不过赵师傅啊。”
“这可怎么得了啊。”
“要不然还是报官吧。”
“你想死啊,真要报官了,赵师傅可就要下死手了,倒霉的还是大伙儿。”
冯骥听得眉头紧皱,喝问道:“张进,你们在说什么呢?”
为首的护院吓了一跳,见到是冯骥,连忙低头抱拳,道:“少爷,赵师傅回来了,不过看起来他好像心里憋着火,与老爷没说两句,就吵起来了,小人们担心他会出手伤人,正想对策呢。”
冯骥大感意外,道:“赵师傅为何发火?”
“小人们也不知道,只听着像是赵师傅认识抢粮的劫匪,从那里听来了什么话,找老爷对质呢。”
冯骥微微一愣,这赵师傅听了什么话?怎么还向冯家发火了?
“少爷,我听人说,赵师傅以前也是绿林里的强人,他要真是起了杀性,咱们这点人拦不住啊,要不要通知县衙啊?”
张进低声询问冯骥。
冯骥也知道赵金环不是什么良家,但是冯家对他不薄,不至于出手伤人吧?
他想了想,道:“不着急,我进去看看。”
当下他走向客厅里,一靠近了,果然听到了赵金环冷声呵斥的声音。
“冯员外,赵某这几日住在你这,承蒙照顾,但是赵某也没有白吃白住,赵某帮你训练护院,自问也是尽了心的,今日就此别过了。”
冯昌仁连忙道:“赵师傅,赵师傅,你这是何必,我冯家也是被迫无奈啊,且留步,快请留步啊。”
冯骥一来,就见到赵金环冷着脸,大步要离开客厅。
他心中一急,药方还未到手,这赵金莲怎么就要走了。
当下赶紧快步走来,拦在赵金环面前,喊道:“师父,这好端端的,谁惹你生气了?”
赵金环一摆手,冷声道:“可不敢,冯公子,伱家攀上洋人教会了,赵某可不配做你师父,出了这个门,你可别再叫我师父,赵某也断然不会认你,况且你本就没有拜过师,告辞!”
冯骥愕然,有些莫名其妙,连忙问道:“师……”
赵金环目光一冷,冯骥这声师父终究没有喊出来,只得改口道:“赵师傅,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冯家是正经做生意买卖的,怎么会和洋人有所牵连?”
赵金环冷笑一声:“你年纪小,不参与你家里的事情,我也不怪你,只是看在曾经你也跟我学过一天拳法的份上,我给你一句忠告,让你父亲远离洋教,否则这山东百姓真要闹起来,你们这些人,首当其冲,届时可别说赵某没提醒你们。”
说罢,他冷着脸,推开冯骥,大步走出客厅。
四周的护院不敢阻拦,纷纷让开身形。
张进等人忍不住喊道:“赵师傅……”
赵金环喝道:“住口,尔等若还承认自己是华夏子民,就不要给这等洋犬卖命,否则日后休怪赵某不念旧情。”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赵金环说的什么意思。
反应过来时,赵金环已经离开了冯家大院。
冯骥连忙走进客厅,看向父亲冯昌仁。
冯昌仁脸色难看,神情阴郁,见到冯骥,只是勉强笑了笑。
冯骥急忙问道:“爹,这是怎么回事?这赵师傅为何这般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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