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护卫还在那给马洗鼻子呢。
虽然都是二代,但对于马匹他们还是传承了自祖上而来的习惯,对于他们来说,需要在意的东西不多,但马绝对是其中之一。
其中一个勋贵看到驿站马房里的那三匹宝驹,眼睛一亮,连忙叫来郑晓等人。
“郑晓,这三匹可都是宝驹啊!”这勋贵二代盯着三匹马看,眼睛发光,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郑晓算是这群勋贵二代中,最老成的一个,他看出了这名勋贵眼里的垂涎,立即冷声劝诫道:“师文斌,收起不该有的念头。这里是陕西巡抚境内,汉中军马场就在附近。这样三匹宝驹同时出现,很有可能是军马场内的大人物。我们这次本就是去军马场挑选宝驹,你父亲和我父亲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才得到这个机会,别不珍惜!”
那个叫师文斌勋贵二代悻悻收回目光,嘟囔着离开了。
郑晓知道这群人平日里是什么货色,一离开帝都就会像是打开了什么闸门,放出了心中的猛兽,一个个跋扈的紧。
不过也是因为队伍里有他在,这群勋贵二代的爹才放心他们出来。
所有人都离开了,郑晓说得对,他们本就是去军马场挑选宝驹的,既然能得到,那么在这里多看也无益。而且很有可能像郑晓说的那样,这三匹宝驹的主人非同小可。
他们虽然离开了帝都就会化身过江猛龙,但没必要和地头蛇找麻烦,况且说不准,对方是这地头上的猛龙也说不定。
一群勋贵二代在驿站一楼开吃,他们偏移了路线,因此晚了许多才到这处驿站,一个个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于是有护卫随从从包裹里拿出肉食,这些都是在之前经过的城池里准备的。问驿卒要来一些炭火,一群人便在驿站外烧烤起来。
夜幕之中,青色的炊烟袅袅升起,不多时就传入了驿站二楼柳新的房间里,柳新鼻间抽了抽,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笑骂了一句:“哼,朱门酒肉臭!”
一群勋贵二代离开帝都之后就像是脱缰的野马,至今还没有散去那股子兴奋劲儿。而且在这荒郊野外,没有宵禁,没有隔墙有耳的密探,更没有长辈在附近,一群年轻人心神无比放松。
“晓哥,你说这次带我们出来,除了去挑选合适的坐骑,还要带我们做一件大事,这一路走来,眼看着就要到汉中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和兄弟们透露透露了!”
一位勋贵二代拿着自家护卫给他烤的鸡腿,一边撕扯鸡腿,一边询问。
他的话引来几位勋贵二代的注意,一下子围坐在火堆边的七位勋贵二代目光都落在了郑晓的脸上。
郑晓没有和其他勋贵二代那样让自己的护卫手下帮忙烤制食物,他素来喜欢亲力亲为,手中翻转着铁签,让肉食受热均匀,他手掌骨节宽大粗糙,和其他几个勋贵二代白嫩的手掌截然不同。
看到几人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好奇看着自己,郑晓知道这些日子一直不告诉他们,这股子好奇心已经膨胀到极致了,再拖下去反而不美,因此淡淡的道:“这次出来,最主要的目的其实是带你们见个人!”
见个人?
几个勋贵二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师文斌哈哈一笑道:“能让我们专门出来相见的人,应该还没出生吧,郑晓你莫要和我们开玩笑!”
师文斌是诸人中脾气性格最骄横的一个,以他的跋扈性格,压抑在帝都久了,性子就越发偏激,也是郑晓重点要盯着的家伙。
郑晓微笑着不搭理师文斌,只是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师文斌见郑晓无视自己,心中怒火蹭得就起来了,他站起身,冷笑着对郑晓道:“虽然这次出来是为了给我们哥几个自己选坐骑,但是我们本不用亲自来的。是你一句话勾起了大家伙的念头,现在就该说清楚。你既然说要带我们见个人,那你就该说道说道,以我们的身份,还需要我们主动来见谁,天下有多少人需要我们主动?”
师文斌这话说的霸气无比,另外几个勋贵二代不由得点头赞同,虽然在帝都中他们一个个像是可怜虫一样安分守己,但出了帝都,正阳天下,真没几个被他们放在眼里的。
他们凭借的不是别的,就是自家父辈如今还掌握实权。
加上郑晓,这八名勋贵二代其实代表着现如今勋贵中少有的八位实权人物。
就像郑晓的父亲景川候郑歆寇现在是东军都指挥同知,正三品的大员!
而骄横跋扈的师文斌的父亲,宣德候师来友虽然略逊景川候一筹,但也是北军的都指挥佥事,从三品大员。
至于其他几位的父辈也都是军中实权派,品级最低的也是从四品的指挥同知,相当于锦衣卫代德安,寇刚的那个品级!
他们八个勋贵二代加在一起,就算是面对一位三品大员,后者也要给一张笑脸。
故而师文斌觉得郑晓让他们一群人千里迢迢而来,就为了见一个人,实在是太跌份了!
驿站二楼的柳新本来已经准备睡下了,但楼下的这群家伙声音不小,加上武者耳聪目明,听得清楚,当他听到师文斌的话后,眸子猛地张开,睡衣暂时消散,他凝神听着下面的动静。
一帮实权派的二代,组团出来,他也好奇他们是去见谁了。
这个时候,勋贵二代中有一圆脸胖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幽幽开口,不确定的问道:“我好想记得秦国公的义子,就在汉中当值,晓哥,我们要见的莫不是他?”
秦国公义子!
柳新嘴角不由得浮起一丝笑意,这个人正是他作为锦衣卫要去见的人。
楼下传来郑晓否认的声音:“不是他,秦国公义子,还远不够格!”
哗!
楼下传来了哗然的声音,似乎其他勋贵二代并不认同郑晓的话。
柳新并不知道,如果按照军中派系来分,楼下这群人的父辈,都是属于秦国公拓跋云汉一脉。秦国公义子算是他们的半个少主了!
柳新沉凝听着,这里面隐藏的信息他不知晓,但并不妨碍他认真听讲。
躺着就把情报赚了,这不是天大的好事。
要知道虽然这群二代们嚣张跋扈,一个个都是纨绔子弟,但在帝都的时候一个个都老实的很,嘴巴比谁都严。
这也就是来到了一个荒郊野外的驿站,距离帝都又有千里之遥,因此才大胆开聊。
没人接郑晓的话茬,虽然知道旁边不会有密探偷听,跟随的护卫也是各家府上最忠心的,但二代们互相却仍要提防着。
虽然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但不会永远是一条船上的人。
勋贵二代们的政治思维都是不错的。
郑晓倒是打铁自身硬,知晓自己未来铁定能有一番作为,因此也不避讳说这种话。
“这次我们要见的,并不是军方的人!”郑晓又一次抛出一句重磅炸弹。
“不是军方的难道是地方巡抚的官员?”师文斌忍不住问道,他感觉郑晓是在开玩笑。
帝都之外,除却军方的某些人物,其他地方官场的,就算是一省巡抚又如何,他还不放在眼里。
“晓哥,你就不要逗我们了,赶紧说吧!”另一个二代催促道,他心脏来回冲击,快受不住了。
郑晓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自己亲手烤制的肉食,满意的道:“不知道你们可否听说过,陕西匪患?”
“这和你说的那人有什么关系?”师文斌不满地道。
郑晓起身,将自己烤好的肉食递给了自己的护卫,那护卫先是愣了愣,然后连忙感激的接过,郑晓给了对方一个温和的笑容,那护卫顿时也露出了笑意。
郑晓踱步,来到皱眉的师文斌身后,双手拍在后者的肩膀,后者刚欲不满的挣脱,下一刻却楞在了原地,因为郑晓说道:
“我们这次要见的,就是这群山匪的头目之一!”
二楼,柳新豁然起身,目光死死地盯着地板,仿佛要穿透木质的楼板,看到楼下郑晓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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