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此时这里的男子大多已经出去寻找生计,留下的多是老幼妇孺。
循着那密香,三人很快就找到了一处民居,这里的民居虽有矮墙隔离,但那矮墙不过三尺上下,往里看去一览无余。
看上去这是一户妇孺居多的民居,房屋的外面还晾晒着不少妇人的服饰,房檐的下面还有两三框不知名的植物,青褐色的一坨。
“小然,确定是这里?”连苏伯问道。
叫做小然的丫鬟点了点头,然后偏过头对安欢儿柔柔说道:
“小姐,这里看着像是妇孺之家,连叔叔不方便去的,小姐你也别去了,就让我去看看吧。”
安欢儿此时正气鼓鼓的看着这民居,听到小然的话,连连摇头道:“我和你一起!”
“小姐!你这裙子可不适合进去哦。”小然轻声说道。
安欢儿看了看自己的穿着,那裙子的下摆虽然已经刻意提起,但此刻也已经染了泥浆。这让爱干净的她已经有些受不了了,如果不是因为心中有气,她才不会下地在这泥泞的道路上走那么久呢!
“那你要小心啊!”安欢儿嘱咐了一句,倒也不再坚持进入。
小然笑了笑,轻声道:“我也是高手呢,小姐放心!”
说罢,小然缓步推开这小院子的门,周围也有几人好奇的看着她们,但因为小然是个女子,这样进去倒是没让他们有什么动作,他们依旧是好奇的看着,但如果是连苏伯进去,他们这些邻居就该义愤填膺啦。
这家人的确是以妇孺居多,足有十几人,蜗居在这一个小院子里,来到这清平巷已经有几个年头了,听说她们是十几年前从外省迁居到帝都的。按理说,这个年代能够千里迢迢迁居而来的,普通百姓可做不到,但就是不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这些妇孺竟然就这么搬到了最贫困的清平巷来。
周围的邻居也经常照拂她们,要不是看进去的是个女子,她们是不会继续好奇下去的。
安欢儿自然是看到了附近慢慢聚拢的围观者,她也想到了一些事情,心中稍稍有些惧意升起。她虽然有些武艺,但江湖上的一些事情,她的父亲从来不让她靠近,这次是她第一次单独远行,固然有连苏伯这个高手护卫,但这种时候她也还是会有些害怕的。
此时此刻,小然已经来到那民居门口,敲响了大门,大门缓缓打开,小然似乎在那说了几句,然后便进了民居,这让安欢儿心中一紧,下意识的拉住连苏伯的衣袖问道:
“连叔叔,然姐不会有事吧?”
连苏伯眼角余光扫过周围,然后淡淡说道:“放心吧,小然的武艺还是可以的,等会那小贼就会被小然拎着脖子带出来的!”
连苏伯的话让安欢儿心中稍定,但拉着衣袖的手却依旧没松。
就这样时间过了没多久,小然缓缓地退出房门,连苏伯见状眼神骤然凌厉,他低喝一声:“小姐,当心了!”
安欢儿被这一下低喝惊到,她虽然胆子不大,但是眼界是有的,连苏伯一声轻喝,再加上小然那缓缓退后的身影,安欢儿已经能够想象,那门框的背后她们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个贼人拿着武器,指着小然,将她逼退!
连苏伯的手缓缓地向背后摸去,这个时刻,周围的环境都如同冰封一般,充满着肃杀之意。
围观者已经增加到了十数人,被连苏伯发出的杀意刺激,所有人都感觉浑身一紧,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有人甚至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就在气氛紧张到一个临界点,连苏伯在等待着这个临界点,一旦到了那个时候,他将悍然出手!
但就在气氛缓缓上升,即将到达顶峰的时候,小然已经退出门框的范围,她突然转身,朝着安欢儿和连苏伯这里挥了挥手。
连苏伯冰冷的面容猛地一怔,然后骤然蹙眉,什么情况?
见这里没有反应,小然三步并作两步,快步地往这里走来,她的身后,一个妇人面带羞愧地走出房门,看向这里。
“小姐,连叔叔,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来到安欢儿和连苏伯身前,小然连连说道。
“啊?”连苏伯还没拐过弯来,这是什么情况?贼人呢?武器呢?肃杀的气氛呢?
“误会?怎么会是误会呢,然姐,怎么回事?”安欢儿也有些不明所以,但她非常信任自己的这个姐姐,因此才有这么一问。
小然拉起安欢儿的手,笑着说道:“走吧,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安欢儿还在迷惑中,却已经被小然拉着手往前走了起来,走到一半,小然似乎才想起来,对着连苏伯说道:
“连叔叔,里面女眷多,您就不方便进来了,麻烦您在外面等一会哟!”
连苏伯轻咳一声,他对小然了解不多,但也知道这是一个小姐非常信任的人,因此他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
随即安欢儿就被小然带入那民居之中,却见到了十几个妇孺,挤在了一个小屋里,这屋子虽然也不小,有一间外屋和左右两间内室,但毕竟居住着十几个妇孺,这点空间可以说是非常拥挤的。
而随后安欢儿也见到了那个偷她玉佩的小贼,原来这个小贼并不是男子,而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穿着一身男子装扮,因为身材瘦弱,当时安欢儿也没有发现她是女子。
这家人中,年纪最大的应该是那个少女的奶奶,她几乎就要跪下和安欢儿磕头认错,只求安欢儿不要拿她的孙女去官府。
而随后安欢儿也知道了这家人的遭遇,在了解的过程中,竟然不禁眼中含泪。
最后的结局当然是玉佩归还,因为那玉佩对安欢儿来说意义重大。临别时刻,小然留下了一些碎银子,加在一起不过二两银子,但也足够这家子人买些粮食,吃上一段时日了。
在这家人千恩万谢的感激中,安欢儿和小然,以及一脸木然,还未从某种情绪中走出来的连苏伯一起,准备离开这清平巷。
这个时候,安欢儿还沉浸在那家人的悲惨境遇中,走在那个连接九里街和三清街的窄巷子里,安欢儿挥舞着拳头,恨恨地道:
“等我回了许州,一定让父王上书,好好惩戒那帮狗阉贼!阉党,东厂,锦衣卫,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然姐,你说是不是?”
“咦,是你!”
“然姐,你说什么呢?”
安欢儿抬头,看向小然,然后顺着小然的目光,转头看到了从巷子那一端进来的三人。
那边为首的一个年轻男子微微一愣,然后就见这边因为刚刚在妇孺堆里,已经摘下面纱还未来得及戴上的小然。
“啊,好久不见!”那男子愣了愣,许久后才冒出这样一句。
“你还记得我?”小然语气中似乎有些惊喜,这令一旁的安欢儿更加狐疑,眼神中满是八卦之色。
柳新自然是记得,面前站着的,不正是当初的那个名叫安然的少女嘛,十一年过去了,她的容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showpop('/?id=29434&cid=26234573&ajax_request=1');" class="btn-addbs">『加入书签,方便阅读』</a>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