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酒心下一颤,那日自己逃得这么快,季时宴难不成还看清了?
可若是京华先生的身份这么快曝光,往后会很不利。
正当卿酒酒心思飞转,在想要怎么应对季时宴的猜测时,他却冷哼一笑。
“还想着瞒本王?你们在流亭湖装的好似初见不熟的样子,但是别想瞒过本王,那周庭樾就是京华,你这两年,一直跟在他身边,是不是?!”
卿酒酒:“......?”
她看了执画一眼,如果此刻执画脸上的表情可以翻译,那应该写的也是跟她一样的问号。
“呃....王爷,你是说那个最近名声大噪的活华佗,京华先生?”
季时宴唇角的冷笑更深了:“还装,本王虽然现在没有什么证据,不过你们的狐狸尾巴最好藏的深一些,不然让本王查到你跟周庭樾原本的关系,定然要你好看!”
“怎么个好看?”卿酒酒放松下来,心里骂了一句蠢货。
而后抱臂看回去:“将我们一起抓去浸猪笼?”
浸猪笼三个字,让季时宴的脸色一下难看成猪肝色。
“你若是有阿秀一半的安分,不在流亭湖上大出风头,云琅也不会屡次遭到这种威胁,你不反省自己也就算了,还敢在这伶牙俐齿!”
又是卿秀秀。
卿酒酒直接气笑:“那你跟着我回王府做什么?你的阿秀可能还在茶楼等你呢。”
“你提什么阿秀?你那个活华佗看似厉害,还不是不谙水性,连掉进湖里都要一个女人去救,丢人!”
“你!”卿酒酒猛地扯过季时宴的衣领,两人的距离瞬间便缩短成了咫尺。
卿酒酒身上那股很淡的药香又扑了过来,在季时宴的鼻间形成了过敏似,他战栗一瞬,望进卿酒酒的眼中。
她眼中除了嫌弃没有别的情绪,让人恼火,可那双含情眼又意外地令人无法直视。
好像看久一些就会掉进去。
偏偏这双眼睛长在卿酒酒身上,跟她硬气的性格大相径庭。
季时宴被她抓住衣领,那明明是一个极其容易挣脱的姿势,可是他半晌没有动:“卿酒酒,你还有别的要跟本王说的吗?”
剑拔弩张一瞬间似乎褪去了,卿酒酒愣了愣:“什么?”
“他,”季时宴指了指床上的云琅:“按你们说的,噬心蛊凶狠至极,你怀疑是江浔也,但你知道江浔也这个人有多不好惹么?”
那些流传在燕京城里的故事,关于争储,关于季时宴扶持了小皇帝上位,而江浔也败北被发配西域,都曾经过史官的润色。
朝局争斗,是真实的血流成河。
为什么江浔也在落败后还能保住一条命去往西域,卿涟漪难道不想杀了他?
季时宴又难道想放虎归山,让一个亲王永远占据朝堂上一个威胁的位置么?
当然是因为杀不死他。
江浔也是先帝的亲弟弟,嫡系一脉。
他手上的免死金牌多的是,人也猖狂,他连季时宴都不忌惮。
这次回朝就说明他是携带目的而来。
而卿酒酒这个蠢女人,还以为江浔也真的会给她抛出什么橄榄枝么?
最让季时宴气氛的,是卿酒酒自始至终似乎从未想过要向自己求助。
她还以为她自己能单独抗衡一个江浔也?
天真!
“我不太明白王爷的意思,”卿酒酒嘴角划过一丝讥讽:“王爷现在的意思,是要帮我吗?”
“你想多了,”季时宴当然不会承认:“本王只是觉得,看你像个蠢货一样相信江浔也,回头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很可笑。”
卿酒酒点点头,放开季时宴的衣领,后退了一步。
而后尊贵的承安王就被人一脚踢出了别苑。
“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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