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勋城说完这些,他在想行踪泄露的事。虽然他对自己的家族故事可以毫无保留,但这其中原因是不好对外人讲的。
他赴任的武测机构长期亏损,虽然给他的名头很响,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烂摊子。有运转资金的十分之一,还有颐老人员的保障金一直吃着直隶支付。
去了前几任解决此事,办法无非是借债、花钱,投资然后搞出了更大的窟窿。
痛定思痛,阁臣们也就给了他很大的权利,这其中就包括人员安排和查账的权利。
他来到地方查账:看到申请资金,花了八十九万买了一套观赏水池防火设备,实际上搁仓库放报废了,一次也没有用过。
招聘按惯例是父死子继,内部相互推荐消化掉了。再有就是招几个考上来的名校生,负责干活。
有一些职员是官员家属放进来吃空饷的,从来没有上过班。
七百多的厕所纸巾盒、上千块的烟灰缸、八万八的一对石狮子(前两任建的,把原来的砸了。主要是讨个吉利,换换风水)、六十六万的东王雕像(他们说东王英年早逝,造价对比年龄要翻倍才能对得起东王的尊敬)……机构高层每年还要去夏威夷、巴厘岛出国考察一回。
……
像这种不合理的地方还有很多。
想要脓包不再变大肯定是反着来,他在做出决议的时候,不掏出尚方宝剑是推不动的。
大多数人的脸拧得跟老树皮一样,一个人直接火了,指着鼻子在骂:为了点小权就拿人家一家吃饭的严肃事开玩笑,不知道人情世故。
人情世故,人情世故。多少事坏在这四个字眼上!
规则推下去,刚开始还是很有成效的。这直隶都回文表示了赞同,希望稳定下来,他们一直在头疼吃支付的事。
很快,没多久。被清出来那些吃空饷,空转不干活的寄禄子弟发动有家中能量的去游说,诋毁条例。
有的就赖在当地的意见办公室,又坐又蹭,不回聘,他们不走。同时不断地给直隶写信喊冤,要求直隶负责他们的酬遇。
按闹分配挺管用的,后来直隶传过来的口吻变软了,暗示不要搞的那么激烈。他的脑袋里像过了闪电,什么支持,许诺都是假的,是墙头草。
如果他能够迅速摆平,扭亏为盈,阁臣们自然会不吝赞赏,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也稍微记下这个人(郭勋城)。如果被清出来的胥吏子弟营造声势,反攻倒算,他们就将此事淡化,一切恢复原样。
焦灼的时候,他发现了转机,是之前说的马进忠武学石壁的事。与后人合作,买了不少热文,同时购入了不少相关方面的股票。宣传之下,武学热起来了,股价上天,给财报做了一个亮眼的表现,很快又得到了熟悉的热情。
看到熟悉的支持再来了,只是他的心已经算冷了下去。哎,自己虽然敬佩祖先那样的人,始终不会跳进酱缸里,舍得一身剐。
不算热的温血凉了很多,他现在唯一有兴趣的就是——支持有潜力,年轻的后生帮他们成长的更快一些,让他们以更强的姿态面对风雨。
行踪暴露在于那些人已经出钱,找人跟踪,透漏给敌特希望自己死在这。这真是撕破脸了,不回头把那些狗儿子们一锅烩了吃肉,都对不起在床上躺着的那些人。
郭勋城摇摇头,看见林君汉伏在桌子上睡着了,不过睡相还不错,他一直没有发现。小孩子真是没有上下感,居然提前在长辈和上司的面前睡着。
真是人老了显觉少,郭勋城随手给林君汉盖上毯子关上房门去了。
……
回到秘密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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