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小姐头上一直扎着针的缘故,说话和动作的时候,小姐都拘谨着,包括语气和神态都是。
就譬如,刚笑着和他说一句,“方伯……”
方伯认真听着。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小姐指着头上某处,淡淡皱眉,然后同林大夫说,“这里好像有些疼。”
林大夫当即查看。
毕竟针扎在头上,不是儿戏。
林大夫一认真,方伯就跟着紧张了。
然后林大夫仔细查看了,为难道,“夫人这处还疼吗?”
阮陶轻叹一声,“嗯。”
这个“嗯”就很有水平了,既回答了疼,又没回答怎么疼,疼得程度,让林大夫和方伯心里都跟着颠了颠,更紧张了些。
“那,夫人,老夫把这根针的位置调整下。”林大夫也担心。
阮陶勉强应好,然后继续同方伯道,“方伯……”
“小姐。”方伯说完,又笑着捋了捋胡须,“老奴是糊涂了,应当改口唤夫人了。”
方伯刚说完,阮陶眉头又皱了皱,还伴随着轻嘶一声,“林大夫,你等等,还是别动这里……”
林大夫也吓一跳,刚才险些就拔针了。
方伯也跟着呼吸都吊到嗓子眼儿了,差点没上来这口气。
“那,那夫人,您再感觉下,感觉准了再动针……”林大夫心里也慌了。这一路上都是他在替夫人治疗头疾,但每次治疗效果都很好,基本是针落下,症状就除了,比给其他病人施针时的效果都来得快,也来得好。
但今天,今天林大夫也不知道怎么了。
所以,林大夫也开始有些慌了,一慌,就连带着手有些抖。而夫人轻叹一声后,又同方伯道,“方伯,我们继续。”
方伯和林大夫都跟着嘴角抽了抽。
尤其是方伯。
眼下这模样,他其实也不方便一直同小姐说话。
只是许久没见小姐,中途又出了这么多事,所以才惦记着先来见小姐,但其实,眼下可能也不是时候。
马上就抵京了。
日后在京中的时日还长。
叙旧和关切也不急在一时。
南平侯府的管家宋伯还在惠城处理侯府善后的事。
大人这处的意思,是让他去府中照顾小姐,暂行管家之职。
所以,这趟来,一是见小姐,二也是来见见素昧蒙面的侯府老夫人和侯府的几位公子小姐,照面后更好相处。
眼下小姐这处针还扎在头上,方伯也担心。
左右不过半晌的功夫,方伯应道,“夫人,也不急在这一时,还是先请林大夫替夫人仔细看看,老奴稍后再来给夫人请安。”
方伯说完,岚玳几人也跟着看向夫人,确实……
阮陶“为难”。
但阮陶又很好得拿捏了这份“为难”,“那岚玳,你先带方伯去见见母亲和府中的几个孩子,等稍后这处好了,再请方伯来。”
岚玳福了福身应是。
方伯也拱手,然后同岚玳一道出了屋中。
看着两人的背影,阮陶松了口气。
林大夫也松了口气。
最后刚松了口气的林大夫就听阮陶开口,“行了林大夫,可以了。”
可,可以了?
林大夫诧异,“夫人,您头不疼了吗?”
阮陶看向他,端庄、优雅、矜持、大方说道,“对,就是忽然间,脑海中像一股清泉涌上,突然就不疼了。”
林大夫:“……”
“真的。”阮陶诚恳。
真的才出鬼了!
林大夫嘴角抽了抽……
方伯这头,只草草同阮陶说了不到两句话,就由岚玳领着去了苑中见老夫人。
老夫人虽然是第一次见方伯,但老夫人爱屋及乌啊!
儿媳家里的人,那在老夫人眼中就是要比旁人都更亲近的!
只是听着老夫人一口一个,我儿媳,我儿媳,我儿媳,我儿媳……
沉稳如方伯,当下都有些懵!
——南平侯府老夫人,好像,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早前,府中还曾听闻夫人嫁去南平侯府的时候,看了老夫人不少脸色。
但就老夫人眼下这模样……
方伯心中唏嘘。
不要说夫人看老夫人脸色,就是旁人要说夫人哪处不好,恐怕老夫人都能去到当场掉脸子的程度。
老夫人对夫人的喜欢,字里行间,举手投足里,无孔不入。
根本不是演出来的。
虽然方伯也不知道其中缘由,但老夫人这处,大抵不会为难夫人。
不仅不会为难,反而处处透着信赖。
儿媳安排了住处,儿媳都处置妥当了,儿媳说了放心,这事儿得听儿媳得……
从老夫人苑中出来,方伯都一直是懵的。
老夫人要不是演技太好,让人丝毫看不出破绽来;那就真的恨不得诸事都听夫人的……
但老夫人这处,应当不像是演技这么好的人。
那看来,夫人是真的很得老夫人的喜欢和信赖……
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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