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左手扶头,从牙床跌落。
好在燕云眼疾手快,飞身上前将她扶住了。
“师弟……”青蝉面色煞白,说道,“我头好痛啊……”
话刚说完,她双目一闭,昏死过去。
“快掐人中!”是吉兆在喊。
燕云依言而行,过了片刻,青蝉才悠然转醒,她立即盘膝坐下,恢复法力。
吉兆的气色也不太好,如同干了一整天体力活的老农,脚步虚浮。
吉兆问道:“师弟,你绘制符箓时,可有身体不适之感?”
“三位师兄莫非一直在洞府绘符?以我的浅见,绘制符箓不仅需要法力,同时极耗心神,每次最好控制在两个时辰内,并立即休息,一旦超时,必然头昏脑涨。”
“难怪……师弟绘符的成功率如何?”
“大概每十二张符纸,能成功七至八张。”
“那是极高了,难怪师弟有这般多成套符箓……”吉兆怅然所失,摇头道,“我们仨都成不了制符师。”
吉兆他们将制符的笔砚赠送给燕云后,本已对成为制符师不抱希望,孰料元泰在众目睽睽下成功制作了一张风符,又令三人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
于是,燕云外出闲逛的这一个上午,他们仨就在洞府中潜心制符,符纸烧了几沓,符却没绘制成功几张,可谓血本无归,还把自己搞得心力交瘁。
燕云认真道:“师兄,来日方长,待我有了空闲,每人赠送十套符箓也不在话下,何苦这般劳神?”
吉兆摇头道:“那能一样吗,我们是不想让师尊失望……”
吉兆说这句话的时候,小眼睛里满是深沉。
“师兄且去休息,明日方可恢复如初。”
燕云交给龚彪拍卖的六套符箓全是第一宿绘制的,第二宿他感觉精气神尚未完全恢复,便修炼了一晚上的功法,丹田中的胶状法力之珠又多了一颗。
他发现,自己进阶所需要的法力在成倍增加,进阶的时间随之拉长,按照目前的速度,需要一个月左右才能达到凝气第三阶。
正当他在牙床坐下,打算继续修炼自己勾画的二十四时,洞府外传来龚彪的问询。
“燕云师兄可在?”
“师兄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光幕上显现出一个洞门,龚彪手中拿着一叠册页,一见燕云,便将其中一本递给燕云。
龚彪笑道:“从今晚酉时三刻开始,玉竹阁连续召开三晚的春拍大会,极北之地的珍稀材料和我们本地的特产一同拍售,还有法器、灵兽、坐骑等等,师兄作为提供拍品的客人,且听闻师兄财力雄厚,所以特拿来一册图样,供师兄参阅。”
龚彪言下之意,是知道了燕云在精炼房大肆购买材料练手的事情,他一个低阶修士出手这么大方,自是难得的潜在客户。
“哈哈,贵寨未免太看得起在下了。”
“应该的,师兄的符箓今晚就会拍售,还请师兄务必到场,一旦成交,当场为师兄兑付灵石。”
“既然如此,在下一定到场。”
酉时,蛰伏在连云寨外租洞府和各个角落的修仙者陆陆续续往玉竹阁方向走去。
燕云和三位师兄也出了洞府,随着人流,飘然而行。
终南山余脉这方圆数百里,隐匿的修仙者还真不少,随着燕云一路而行的,包括连云寨弟子在内,怕有不下五百之众,且都是凝气境的低阶修仙者,以凝气第一阶的修士最多,几乎占了人数的一半,成分也非常复杂。
有人的打扮像是贩夫走卒,有人似员外,有书生和小姐,也有腰如水桶的悍妇和满脸横肉的屠狗之辈。
这些人就是所谓的散修了,常年居住在市井之中或活跃在田间地头,还真难将他们和修士联系起来。
半人半兽的奇人倒是不多,仅二十人左右,修仙者已经不在乎皮囊如何,对奇人亦无歧视的意味,顶多是多看两眼而已。
凝气境修士通常囊中羞涩,进拍卖场多为增长见识,或者异想天开寄希望捡个漏。
燕云发现,抛头露面的修士中没有一个灵台境的修士,像那位风趣的春荷仙子和胖乎乎的逆水真人等,都如消失了一般。
他转念一想,灵台境修士财力雄厚,才是拍卖会的贵宾,连云寨应该是有额外的安排,不可能像对待凝气境修士一般草率。
燕云的念头很快得到了印证,当他进入玉竹阁大门时,眼前突然一片开阔,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形如大堂的巨型须弥空间中。
还不待他看清其中全貌,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妖娆在耳边响起:“帅哥,你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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