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也不及她展颜一笑。为了能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他宁可自己万劫不复。
他的世界里素来不揉沙子,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对于纪忠良的弑母之仇,他绝对不可能放弃。只是,如果没了她,即便他复了仇,或是得到了整个世界,那也会是毫无生气的一切,万里冰封,日月同坠……
他们走到今天很不容易,他想这个世界上,一定没有人可以既是仇人,也是爱人。老天既然给了他们可以重新来过的机会,那他就再也不会错过。
虽然已经领了证,虽然她的身体最怕操劳,可他还是决定要办一场简单的婚礼,他不能让她这样不明不白的跟了他。
既是简单,就也没有太繁琐的东西要准备,婚礼就订在三日后。婚纱的样子他都选好了,她动了手术,身上留下巨大的疤痕,只能选最保守传统的样式。
明天,会有人过来量尺寸,多个设计师一起赶工,大概两天,婚纱肯定就能出来了。
翌日,林空空在清早就被人提溜着量尺寸,她身上有疤,最怕别人看到,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儿。
白晨风在她身边轻声安抚,来量尺寸的人也一再保证,他们只是量下尺寸,不用脱衣服,林空空才同意的。
她一量完尺寸,他便出去张罗婚礼的事项。孩子被保姆带的很好,无事可做,只需要安心休养的林空空,就睡到下午才起床。
午餐特别丰盛,阿香耐心的替她挑拣,保证荤素搭配。不能油腻,因为太油腻对手术后的伤口恢复不好,也不能太清淡,那样没有营养。
一餐饭竟然吃了将近40分钟,之后,一下午她都歪在卧室内的沙发上晒太阳。午后竟然下了一场太阳雨,阳光明媚,却飘着丝丝风雨,你正是她喜欢的样子。
她将窗户都开着,煮茶泼墨,倚楼听雨。这样闲暇的时光很适合她,她忽然想起一首诗,提笔写了下来: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个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晚上白晨风回来时,顶着星辰,也带回丝丝缕缕的寒意。
“回来了……”她浅笑着问。
“嗯……”他低声应,没立即到她身边,先是脱了外套,微微搓着骨骼分明的双手,驱散身上的寒意。
林空空沏了杯茶递给他,看着他单薄的衬衫,蹙了秀气的眉:“你怎么穿的这么少?外面很冷吧!喝杯茶先暖暖身子。”
白晨风接过茶杯,低头浅啜了一口,看她只穿着单薄的家居服,随手拿了挂在衣架上的针织外套递给她,温声道:“离我远些,我身上凉。”
林空空也感觉他进屋时带来了一股凉气,就乖巧的把针织外套穿在身上,又坐到小桌旁,开始写字。
白晨风饮完茶,感觉自己身上也变得暖洋洋的,才缓步走近她,温和的问:“在写什么?”
林空空拿了诗稿给他,他看了看,语气淡淡的:“怎么想起写这首?”
“今天下雨了,就临时想起,这诗的意境很美。”
“我就觉得意境不太好,诗名就能看出来,错误,还有这最后一句也不好……”
林空空点头:“这本身就不是写花好月圆的。”
“我这时却只想要花好月圆。”他说着话,挽了衬衫袖,露出一截精壮的小臂,提了羊毫: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开落
四月的柳絮翻飞
这座小小的寂寞的城
自有达达马蹄声响起
我在等的,是归人
林空空觉得他这随意一改,整首诗就变了味道,意境已经完全不同,不过……她却很是喜欢,就看着诗稿,甜甜的笑。
白晨风宠溺的看她,同她闲话家常:“今天一个人都做什么了?”
林空空侧头,模样纯真温婉:“看书写字,煮茶听雨。”
“呵……”他轻笑:“听萧萧风雨,握闲书一卷,品香茗一杯,你倒是自在的很。”
“怎么?你嫉妒?”她俏皮的问。
“说来是有点儿嫉妒,因为我在外面忙了一天,片刻都没闲下来。”
林空空听了乖巧的到他身后,轻轻替他揉按肩膀,嘴上却在抱怨:“真不知你把自己搞得那么忙干什么,事情可以一件一件的做嘛。”
听了她的抱怨,他不仅不烦,还觉得特别温暖,只低头浅莞,眉目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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