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满了络腮胡子的大汉笑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大口饮酒,大口吃肉,豪迈无双,他常用的武器是流星锤满是尖锐的刺,就放在手边:
“不过,跟了我们老大也很好,种植区都在我们手里,他们出货收货也得看咱们的收成,放心吧小姑娘,你别看咱们不跟外人接触,都是跟咱们自己人交接,但其实油水不少。”
他声音放低,眼中全是隐晦的笑意。
“喂喂喂,老东西你别教坏小朋友。”一个长卷发的女子靠在大汉的肩头,笑的娇媚:“阿笙,好好做事,别听这老东西的偷奸耍滑,几位老大都是聪明人,你刚来,稳扎稳打才是最重要的。”
大汉被女子娇嗔着打了一下肩膀,他如梦初醒,意识到说得多了,自罚三杯。
“谢谢玲姐。”
楚笙最擅长装乖了,她唇角勾起,眼睛弯成了月牙,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眼神都比往常清澈了许多,头发没扎起来,黑发披散如瀑,齐刘海遮住额头,她收敛了张扬。
楚笙降低存在感,坐在角落里听着中高层的喝酒谈话,那些真正的秘辛,他们不会说出来,但酒醉或是闲谈流露出的只言片语,也够楚笙分析研判的。
他们对楚笙很友善,刚见面就纷纷以兄姐的姿态来跟楚笙对话,他们愿意摆这个架子,楚笙没意见,还顺从的捧了几次,而他们流露出善意的原因无非就是楚笙和他们没有利益冲突。m.
所有人都知道楚笙是因为秦风才来到这里的,而君宥他们也只让楚笙负责秦风的线。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楚笙和秦风绑在了同一条线上,而秦风和君宥也绑在了同一条线上。
所以,楚笙不会去抢占他们任何人当中的位置,之后就算有变化,但世事总是千变万化,没有人会主动去四处树敌。交朋友,整日吃吃喝喝,交情全是在饭桌子上,楚笙被推着喝了好几杯酒,借着酒劲儿从房间里出来,她晃了晃脑袋,站在阳台上吹风。
这种应酬,楚笙能躲就躲,但必不可少的酒局还是要参加的。
手底下能用的人,也就只有阿毛,楚笙让阿毛盯着明叹,一旦发现他去种植区,就立刻通知楚笙,而明叹像是知道似的,他这段时间没有再去过种植区。
明叹搂着乌怀瑜进入酒楼,踏进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眼底满是轻蔑,他嗤笑一声,搂住乌怀瑜的手紧了紧,大步上前,和迎上来的小二说了声,酒楼就关张了。
“怎么了?”乌怀瑜问。
“身后有个尾巴跟了好几天,是楚笙派来的。”
明叹解释了一句,然后就让人把阿毛抓进来,乌怀瑜眉头紧锁,眸中闪过一丝担心,她的手紧了紧,见阿毛被两个人抓过来,她的心也提了起来。
“叹哥,叹哥。”
阿毛被重重的扔在了地上,然后立刻爬了起来,跪在明叹面前,哭丧着一张脸就开始诉苦:“小的也是听老大做事,身不由己,您别怪罪。”
明叹坐在高椅上,风轻云淡:
“我知道,所以这几天都很配合你,去的地方都是你也能去的,这样方便你能交差,我为你着想,你是不是也应该为我着想?之前你求我,让我给你个差事,当时我没同意,现在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叹哥,您尽管开口,这些年您罩着我,这些恩情我阿毛绝不会忘记的。”
阿毛态度极其端正,明叹很是满意,他看了身边人一眼,对方得到授意,从纳戒里拿出个盒子,递给阿毛,阿毛打开一看,是一支玉簪。
明叹说:
“这只是个前菜,我听说你一直没有趁手的武器,你现在的主子也不给你,真是个不合格的老大,我都看不过去了,所以连夜让人给你准备好了。”
阿毛眼中眸色微闪,握住玉簪,感觉到异能在簪体上流转,抿了抿唇:
“您想让我做什么?”
明叹自负一笑,屏退左右后,连乌怀瑜都让离开了,他才跟阿毛说出自己的想法。
阿毛一开始迟疑,但耐不住明叹一直加码。
最后,阿毛除了玉簪之外,还多拿了个纳戒,听明叹说,这纳戒里有好几万两银子,够挥霍好几年的,阿毛是个孤儿,穷了很久,面对这么一大笔钱,很难不动心。
回到住处,那是村子的最西边,一间简陋的小房子,门窗年久失修,关上的时候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下一秒就会倒塌,阿毛环视四周,然后将常用的物品收了起来。
阿毛离开了这座住了很久的房子,并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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