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还难了点!”
“哪儿来的黄毛丫头,敢对先生挥刀,你我走上几合!”斜侧里杀出一道白光,梦云裳一挥偃月刀,刀尖碰枪尖,就跟前来护着李素柏的将军打了起来。
陈豫刚见到梦云裳奔过来,就挺枪拍马急忙追赶,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幸好对方没起杀心,不然李素柏此时已经尸首两处。
他本没想动手,但听闻梦云裳压根没将他们放在眼中,那口气就顶到胸口。
什么女子也敢口出狂言,我答应,我手里的枪也不答应!
铁磨堡精心锻造的亮银枪,重约五十五斤,一点儿不比鎏金偃月刀轻,一点寒芒先到,凌厉的枪法只进不退,杀得梦云裳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好厉害的将军!梦云裳心中暗暗惊奇,这苍凉县不光谋略超群,连带兵打仗的将军都如此难缠,无良军碰上他们,算是羊入虎口了。
一连十多个回合过去,梦云裳刀法不乱,始终在绕着陈豫的马转圈,偃月刀避其锋芒,就是不与亮银枪实打实碰在一起。
陈豫也暗自佩服,自己使出八分力气来,对方丝毫不慌,能将招数尽然接住,足以胜过大半习武之人。
又过了五六招,陈豫将枪头一晃,向后主动拉开距离,退回到李素柏的身边。
“梦姑娘刀法过人,的确跟流言蜚语里说的一样!”
梦云裳抬刀指着他的鼻子尖,“你这莽夫还没报上名来,就跟我动手,有时间多跟你家先生学学气度!”
“我姓陈名豫,觉着不过瘾的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奉陪到底!”
梦云裳一摆手,将偃月刀挂在马鞍桥上,“莽夫,我不跟你打了,李先生,咱们后会有期!”
陈豫也没追,遥遥望着梦云裳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她消失在风烟里,陈豫才恍然回过神来,看向身边时发现周遭空无一人。
李素柏在城门前高声呼喊:“陈豫!我在这儿!哈哈哈哈!”
“李先生我可没这意思!听我解释!”陈豫脸色一红,急忙追上去解释,这场大胜而归的仗,就这么停留在了欢声笑语中。
无良军被杀散的兵马凑在一起,呼延贺的大旗插在城墙一角,果然大有其用,经过数日忙碌,总共收编回来足足两千人,苍凉县摇身一变,有了自保之力。
更有铁磨堡带来的家兵五百,由徐逢春领着驻扎在苍凉城外八里堡,一处废弃的外堡里,与县城成掎角之势遥相呼应。
经此一役,无良军那边暂时销声匿迹,忙着专心对付州府,没工夫管小小的县城。
趁此机会,苍凉军开仓放粮,实行军营牧田制,半日操练军阵,半日下地干活,县城周边本就肥沃的土地经此番加紧耕种,转过年来一定会有些好收成。
李素柏带着两名随从,穿着粗布袍子走在市井街道上,看着两旁挨着墙根,多出来不少新搭建起来的茅草棚子,便问过路人:“这位兄台,可知道为何街上多了些棚子?”
刚从饭馆吃饱喝足的中年人,看起来心情不错,剃着牙回答道:“嗐,看你长得斯斯文文,应该是书院的读书人吧,他们是十里八乡吃不上饭的苦命人,听说咱们苍凉县打了几场胜仗,想来安家落户的,这些人哪知道实情?”
听着对方摇头晃脑说得头头是道,李素柏来了兴致,就摸出些花生米分给对方,“兄台,县城外面都打赢了,那些军士们也在帮着种地,还有什么事情?”
中年人也是个喜好八卦的热心肠,吃着花生米就滔滔不绝讲述起来:“得罪无良军,上谷那边也虎视眈眈,这里流民那么多,能赢一两次,只要输一回城破了就得玩完!更何况那李先生是一文弱书生,倒不是我说你们读书人的不是,带兵打仗,将帅熊了,就熊一窝!”
李素柏闹了个大红脸,讪讪闲谈几句就快步离开,钻进了一家老茶馆里。
自己摆摊下棋的时候,每每赚到些铜钱,都会来老茶馆吃一碗肉酱面,还会多加些面在里面,肉酱里多加些盐,西里呼噜吃完,再喝上一杯不要钱的碎茶。
他一进来,老茶馆东家的姑娘就迎了上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李大将军,都一城之主了,还舍得来喝碎沫子茶?”
李素柏额前汗水直冒,明明天那么冷,老茶馆的热水炉却格外发烫。
“杨苏苏姑娘,我可没说过是将军,库房里的银钱,一分钱可都没落在我的口袋里,就平常的标准,这次就不加面条了,待会儿还得去南城门。”他一本正经地往桌案上,拍下八枚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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