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讲话。

“19.”徐毅淡淡回答道，他端起一杯刚倒好的水，准备喝上几口。

“这么年轻？”耿山打量着徐毅：“和我的学生们差不多大。”

“你是大学老师？”徐毅问道，因为耿山长相很凶，说话也一点也不温和，虽然杨天宇称他为“耿山老师”，但徐毅心里始终无法把这个男人和大学老师的身份联系起来。

“对，大学老师，教表演系的。”耿山的话让徐毅差点呛到，不但是大学老师，还是个表演系的。徐毅以为教表演系的都是一些漂亮的女老师，完全没有想到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居然也是教表演系的。

“咳，那耿山老师，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吗？”尤格明显也被惊讶到了，他试探着问道。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关于杨天宇的弟弟是吗？想问我为什么杀人？”耿山盯着尤格说道，嗓门很大，将尤格吓得连连摇头：“不不不，我没想问这个。”

“嗨，你别这样，我嗓门大，因为教室空旷，我习惯扯着嗓子说话了，我尽量轻一点。”耿山努力放慢语速和降低声音。

“那你真的杀人了吗？”徐毅问道，其实他从耿山之前的种种表现感觉到，耿山的内心和他的外表并不一致。

“是我杀的。”没想到耿山直接承认了，但他的语气无比难过，手也紧紧攥了起来：“这是我最最后悔的事了。”

徐毅和尤格惊讶地对望一眼，继续听耿山的讲述。

“我一直对学生很严格，他们一有表现不好的时候，我就会破口大骂，并对他们进行惩罚。

表演系的学生无一不是冲着演艺圈去的，但演艺圈无论是台前还是幕后都是残酷的，我看着这些毛头小子一个个那娇嫩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样子的他们怎么可能承受住以后那些非人的压力。

所以我一定要够严格，让不适合走这条路的人趁早滚蛋，能扛下来的人自然就可以面对以后的一切挑战。

我当然知道有很多学生都在背后骂我，叫我变态老师，但我并不后悔，我一心认为，我是在为他们好，我把他们都当成了我自己的孩子。

杨天宇的弟弟杨修杰是一个长相很白净，五官十分平淡的男孩。他性格很懦弱，说话有些唯唯诺诺，但又出奇的倔强。这个孩子我一看就知道，他根本不适合在演艺圈混，因此我一开始就对他咄咄逼人，对他要求分外严格。

所有人都觉得我故意针对他，为难他，有老师也来劝过我，说就算我不喜欢杨修杰，也没必要去故意针对他。

我无所谓他们的误解，我就一心觉得我是在为他好，让他早些打了退堂鼓，转专业。

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我都认为我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好老师，我是真心在为学生好。

但那件事彻底把我抽醒，让我知道，我就是个该被万人唾骂的混蛋！”耿山的声音又越来越大，还伴随着一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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