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自己也不好戳穿,于是便含混应了过去。
第二天,辛念刚送了顾长亭出门,寿宁宫那边就派人来叫她。这样惊天的大事,自然也瞒不过老太妃,于是过去简单禀报了一回,见老太妃受惊不浅,又忙安抚一番,直到中午时,才回到清凉阁。
这两年随着廖氏大权渐渐旁落,秋姨娘也无人在意,虽然她和姚雨桐的下场令人震惊,但大家议论了一阵子,也就过去了。
转眼就到年下。顾云贤受姚雨桐拖累,最近着实安分了不少,又或者有心为难辛念,总之府中一切尽皆不管,都只交给辛念办理。
如此一来,辛念只忙得脚打后脑勺,不但古姨娘,连秦姨娘都用上了,杏花这会儿尚未有孕,也回来帮着忙前忙后,赫然已是王府中新上位的管家娘子。
下人们见廖氏顾云贤先后失势,到最后,还是这辛姨娘屹立不倒,一个个也比从前恭敬许多。更兼辛念办事公道,人又精明能干,几个回合下来,便是一开始心中不服,想着要别别苗头的那些个管家娘子,也都叹服不已。
于是经过这一个年,辛念在府中地位彻底稳固,几百下人虽多,于她却是如臂使指,毫无滞涩。顾云贤看到这情景,自然后悔不迭,然而辛念大势已成,又有顾长亭宠爱,如今除了古姨娘,其他人的孩子都养在她名下,当得起一句劳苦功高,这所有一切,都不是她一个娘家姐姐可以撼动得了。
唯一欣慰的,是辛念并不似廖氏那般得志猖狂,两下里来往虽淡,却也给了足够的尊重。顾云贤这边的人意识到没有资格争持,一个个就缩起脖子,于是辛念那边也就偃旗息鼓,并没有因为得势便乘胜追击,不依不饶。
只是这样一来,顾云贤倒又舍不得搬出去了,安国公府那边,哪一处不是拜高踩低?她一个寡妇,即便是郡主又如何?哪能像在府里这般称心如意?只是捞不着半点权柄,这实在有些可恼。
作为顾长亭的姐姐,顾云贤还是很有点野心的,弟弟和辛念和善的态度更给了她得寸进尺的信心,因一直琢磨着要如何从辛念手中再一点一点把管家之权给夺过来,虽然这事怎么想都不可能,但不想就永远不可能,事在人为嘛。
不过直到元宵都过完了,顾云贤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这两年每年都有大事发生,这个年也过得不是十分红火热闹,尤其是皇上不知为何,脾气突然变得喜怒无常,顾长亭的性子都已经收敛了,还是会被无故挑刺,动辄就被责骂一顿,惩罚更不用提,顾长亭的俸禄都已经被停到五年开外去了。
顾长亭这边诸事不顺,与之相对应的,则是太子和廖氏一族的水涨船高,连老太妃都叫了众人过去告诫,只说这段日子务必夹着尾巴做人,可见端亲王府日常处境之艰难。
但是更难的还在后面。
二月二这天,辛念一大早正和秦姨娘说着今天应该吃春饼,厨房那边不知准备的怎么样,过会儿去看看,因为清凉阁孩子多,也要依个人口味多准备些馅料。忽然就见一个媳妇匆匆进来,说是皇帝吐血了,这会儿顾长亭正往宫里赶,今天大概也不回家吃饭了。
“皇上吐血?”
别说辛念,连秦姨娘都吃了一惊,两人面面相觑,辛念便问道:“这事可告诉了老祖宗没有?”
媳妇说道:“没呢。王爷只让来和姨娘说一声,让您忖度着行事。”
“好。我知道了。”
辛念挥挥手,见媳妇出去,她便缓缓走出门,看了眼天上,只见大块铅云占满天空,压得人心里沉沉,仿佛要喘不过气来。
“快回去吧,虽说出了正月,这天气可还冷得很,尤其今儿风也大,别再着了凉。这会儿你若病了,阖府连个能做主的人都没有,大姑奶奶怕是要称心如意了。”
秦姨娘在屋里叫着,辛念转头看看她,苦笑一声道:“你说得没错,越是这样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刻,我越要稳住,不能生病,更不能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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