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是什么人吧?”
说着便转过头看向一旁正敞开的绿色铁皮门,破旧充满着黑色破损痕迹的绿漆表面,喷着方正的红色大字——“灵均国际侦探事务所”。
国际侦探,重要的是国际。
“你是想说自己是外国人?”
黑人警察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变化,之前一直努力维持的平静之下,张灵均隐约感觉到的那一抹难言的恶意化为了明显的狰狞,癫狂。
那是一种生理上的厌恶,不知具体是从何而来,但仿佛根植于基因最深处,是在面对着某种不共戴天的敌人。
张灵均感觉那疯狂的情绪仿佛化为了实质,如同一把刀一般刺进了脑袋,又好像是一只只难以言喻的活的虫子在头颅中咬着,让人头痛欲裂。
好在这莫名的头疼来得快,去的也快,只是那一下就只剩下余韵,倒是没有让他直接失态。
他伸手按着额头,忍着难受,对面前的黑人警察解释道,“您误会了,什么外国人,我是想说我是一名国际侦探,重要的是侦探。
“不久前我接到了一份委托,委托人怀疑阮星小姐在与他的感情契约之中做出了某些不道德违约行为,让我对此进行调查,然后这才有你说的那些跟踪,她是我的任务目标…”
黑人警察微微平复了胸膛,死死的看着张灵均,好一会儿,这才道:“阮星并没有登记结婚,也没有听说与什么人有着恋爱,目前还是单身状态。”
“这个…怎么说呢。”
张灵均顿了顿,等到呼吸将之前头痛所带来的难受全部带走,干咳了两声,脸上强作几丝不好直言之意,“我的委托人与阮星小姐之间的感情契约并不是指法律认证的婚姻关系,也不是有着社会共识承认的恋爱纠葛。
“而是并不被世俗所理解与承认的,有一定金钱在其中作用的,非正式且不道德的感情合约…你懂的。”
矜持的,克制的表情,标准的微笑,配合上这乱七八糟,东拐西绕的废话,让黑人警察本能的感觉到熟悉、亲切,他无障碍的翻译道:“你是说你的委托人包养了阮星,然后又怀疑她出轨,于是便找你这个侦探来调查…”
张灵均点了点头,“客户当时对我是这么说的,并且也拿出了证明两人之间关系的相关证据。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这些都足以证明我之前的行为,我之前对于阮星小姐的调查并非是出于某种变态心理癖好,也不是怀有恶意。”
黑人警察追问,“那你们昨晚的争吵?那欲图不轨又是怎么回事?这又该怎么解释?”
张灵均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回答道:“这说来惭愧,那是因为我在调查的时候不小心被阮星小姐发现了踪迹,不得已用来脱身的手段。
“我因为是刚开展这个业务不久,相关技术还不是很熟练,而她又非常的警惕,或者说感知超乎寻常的敏锐,于是就出现了意外。
“因为这件事,我昨天晚上回来后一直睡不着,思索了大半晚接下来的工作该怎么进行下去?毕竟被发现之后,接下来的调查难度便会大大提高,而最终的结果的准确率也会受到影响,甚至我都觉得这次任务可能就要失败了,可没想到早上就收到这么个消息…人生真是难预料…”
说着又是叹了一声,本来因为回忆而平叙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低沉。
“这些便是我与阮星小姐之间的全部因果了,我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加害她,我们没有任何不可调节的矛盾,也没有什么利益纠缠,我也没什么心理疾病,这点我相信从我们两人之前的社会关系与活动踪迹也能查的出。”
黑人警察脸色微微一沉,隐约间可见有些失望,仿佛这个回答,这个结果并没有符合他的心意。
“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谁知道是不是在胡说八道,侦探的身份也并非是万能的挡箭牌。”
张灵均见此继续的道,“就算我们换一个思路想,从目前留下的这些线索来看,同样也不该是我杀了人。
“怎么说我也是一个侦探,也在这一行混了这么久了,人要真是我杀的,或者说要是我真的想杀了阮星,怎么会把这活做得现在这么的糙?
“好像生怕别人找不到似的,留下这么一堆明显痕迹,又是跟踪又是吵架,在暴露之后把人杀了,然后杀完人什么都不管,回到自己的家大摇大摆的睡觉等着警察上门瓮中捉鳖,简直是侮辱人的智商。
“甚至别说是我,但凡看两本侦探小说都不至于会这样杀人,也都不会认为我会这样杀人。
“警官您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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