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人不知道咱们有人考进了襄陵高等教育学校,是卫科城吧?还有邱敏芝,听说她现在在市里搞文艺工作,算是实现梦想了,听说她当时还跟你表白来着,可你呢,就是不肯松这个口。”
李庆笑着摆摆手,笑道:“都是胡说,那时候都是小孩,但凡看到男生和女生走得近,就喜欢造这种谣,而且传的还快,你不信都还不行。”
一届就两个班,四十来号人,这还是他们人多,彼此之间不说都很熟悉,但也基本上都能对的上脸,叫得出名字,算是一帮“团体”。
这一帮人中,卫科城和邱敏芝算是和李庆比较玩得来的,这一男一女,是他们这一届里学习最拔尖的两个人,每次考试基本都能排在前五,李庆则是吊在车尾的几个人之一。
是以有人就拿倒三角打趣他们三人,而李庆,自然就是三角形最底部的那个角。
现在想来,四十多个人,排前五好像也不算什么,但那时的感觉,终究有些不同。
谢凯又叹了口气,说:“还有陈淳,那时候她就很漂亮,就是和咱们这群玩泥巴长大的不一样……”这时,他瞥见李庆异样的脸色,猛地想起什么,连忙住了嘴。
李庆很快就恢复正常,说:“的确,听说她家里背景不小,她当时成绩也不算好吧,但好像后来还是顺利升了学,去了哪儿来着……”
对于那一届同学的去向,谢凯其实都了解了个七七八八,但他没有接话,因为他不知道,李庆是真的忘记,还是故意不想说出。
海鲜馆老板的动作很利索,没让两人等多久,便将几样菜都打包好,吆喝着让谢凯去拿。
李庆便也跟着起身,毕竟还要向谢凯咨询一些问题,就想着这顿饭由他来请,一问,才知道谢凯之前已经结了账。
蒲华公寓的房子都是一个结构,谢凯的家自也不能例外,两室一厅,住他一个人是绰绰有余,宽敞得很,客厅的茶几上散乱的放着几本理工科类的书籍,内容主要是讲机械原理与零件制造。
书籍翻动痕迹明显,想来谢凯平时是真的经常翻阅,而不是只摆在茶几上做做样子。
这是宁浦县当局前些年为吸引人才修建的公寓式住房,经过专家组评定有资格入住其中的年轻人才,每个月只需缴纳一笔低廉的房租,便可以享有宁浦中等偏上的居住质量。
“你这地方,真是比我在老胡同街的那套‘老破小’好多了。”李庆由衷的赞叹道。
谢凯张罗着把带回来的菜在桌上摆开,还拿出了两瓶好酒,“听说上边已经把你那片规划进去了,要拆迁还是要改造?”
李庆笑道:“好早就有这个说法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风声,反正到现在也没见个动静。
“他几爷子的事情,谁说的清楚。”
谢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看来这几年的工作经历,已经让他对南联盟治下的隐性社会现状有了一些感悟。
喝着酒,就着菜,李庆与谢凯闲聊了一阵,询问了宁浦的人才政策,浦华公寓的产权问题,周边环境又怎么样怎么样,邻里关系又如何如何。
谢凯连连摆手,说:“哪有什么邻里关系,现在不比以前,邻里这个概念都很淡薄了,每天加班,回到家就犯困,住到现在,我跟隔壁的面都没见过几次,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
末了,他又骂道:“现在都喜欢搞996那一套,你知道什么是996么?”
几杯酒下肚,谢凯已经有些上脸,但人总体上还是清醒,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没有直接情绪化地骂娘。
看得出来,谢凯并不是个能喝的人。
李庆跟他碰了一杯,成为超凡者后,他的酒量似乎也增长了不少,一点儿感觉没有,笑道:
“治安局的人刚好在,你把这事儿跟他们反映反映,每周工作不超过多少小时,我记得是白纸黑字写进法条里的,”
治安局的管辖范围涉及到南联盟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打击犯罪、调节纠纷、劳动仲裁,统统都在这个“方方面面”之中。
到现在,他的谈话才算进入了正题,之前都是一些旁敲侧击,属于摸清情况,而现在,才是真正切入了要害。
听了这话,谢凯就笑。
整个宁浦谁不知道,治安局的都是一群操蛋玩意儿。
吐槽了几句,谢凯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脑袋前探,道:
“袁琼孜还在老胡同街吧?我听说,她表哥犯了事儿,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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