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
只是,她是如何接触到这些源质,又是如何被源质所污染的呢?
思及此处,李庆的神色不禁愈发凝重起来。
当务之急,还是要将源质从吴玉倩的精神中剥离出来,“治”好她的疯病,助她恢复正常。
对源质的控制所有超凡者都能无师自通的一门技艺,哪怕是其他序列的源质,超凡者也能对其有一定的掌控能力,所以,“从精神中剥离”听上去很高大上,实际操作起来却并不难,只需……
“原来是个疯子。”
李庆正准备动手为吴玉倩治病,上首便传来一记嗤笑之声,陆跃东一手扶着身前的茶杯,一边状态轻松地说道:
“看来这一出,是咱们李局的独角戏了。”
说话的时候,陆跃东还左顾右盼着,视线所及,所有的同僚都发出了轻笑,便是不觉得好笑的,脸上也免不得要陪上笑容,足可见陆跃东平时在县局里积威之重,虽然明面上没人敢说,但实际,或许一定程度上能跟高志槐分庭抗礼也犹未可知。
笑声中,陆跃东的目光终于落到了李庆身上,三角眼眼神犀利,阴狠深埋其中,犹如毒蛇。
戏台是李庆提出的比喻,陆跃东心想你不是伶牙俐齿,能说会道么,这下子,看你要怎么收场?
李庆却不根本懒得理他,凡夫俗子,自是不懂源质的奥妙,常人眼中治不好的疯病癔症,在李庆这里就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说到底,还是角度不同,层次不同,进而落实到具体的事项上,所秉持的看法也就大不相同。
如果陆跃东也是超凡者,也了解源质的特性,他就一定不会以为能借此扳回一城,也不会说出这般无知的话来。
只可惜,世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如果”
而许子舒,站在李庆身旁的她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纵使许子舒有市里的背景,但她本身毕竟也只是局里一个小小的办事员,人微言轻,这时候贸然发话,非但不会让李庆的境地有所好转,反而会让人更把李庆看轻了。
但有些人,却不是这么想,他们趋炎附势,见到有能在领导面前表现的机会,便要立刻抓住,以图上进。
之前架着吴玉倩往外走的一位张姓的会安人员便是此类人,他上前一步,用全会议室都能听见的声音,说:
“李局,这疯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治好的,你看,要不我这边先把人带下去,你和领导们先开会?”
这番话,乍一听是在为李庆着想,但实际,却是在暗含讽刺,绵里藏针,会议室中大半都是久经世俗场历练的老油条,自然也都听得出这等简单的话术。
陆跃东轻笑一声,向说话的人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伸出手臂,作拦截状,道:“小张,你这话说的可不对,我得批评你两句,你怎么知道治不好?说不定李局早就看出了疯症的病源,成竹在胸呢?”
“李局,你不要被我们影响,尽管按照你的思路来,咱们看你的手段!”
陆跃东说着,脸上尽是不加掩饰的嘲讽,旁边的一众县局干部更是忍俊不禁,议论声此起彼伏,还是在高志槐喝了口茶,弄出了点动静后,这议论声才渐渐小了下去。
其实高志槐心中也是有些后悔,这样一整,李庆可是有些下不了台,事后若是记恨在心,往后冷不丁地狠狠参上他一本,那可有些不妙。
不过,挫挫这个李庆的锐气,似乎也是好事,让他不要以为进了特调局,便能目中无人,随意放炮。
而且,挫锐气这件事,也不是由他高志槐亲自出面,李庆就是记恨,首当其冲的也是陆跃东,而不是他高志槐。
对这个结果,高志槐还是比较满意的。
在众人的轻视中,李庆已经完成了对源质的剥离,不知为何,剥离的过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顺利一些。
而在旁人看来,李庆只是装模作样的为那疯婆子把了把脉,又拍了拍背而已。
“好了,喝口水吧。”
接着,李庆又道:“吴女士,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么重要的场合,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我虽然说治安局就是戏台子,但却不是什么戏都能在这里上演,尤其是儿戏。”
“什么事,举报谁?”
听到这番话,众人皆是一愣,与一个疯子这般说话,这李庆,也跟着疯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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