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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章 你挺性感(第2页/共2页)

他手背浅浅地触了触她脸颊,转身离开。

何桑正睡得迷迷瞪瞪,蜷缩在座椅的角落。

梁纪深坐回车厢,揽住她腰,抱在腿上。

“你去干什么了。”

男人一顿。

她故意装傻的样子,勾出他几分心软。

“去见个人。”

何桑的起床气不多,腔调恹恹的,“你伤呢,结咖了吗。”

“结了。”

她不吭声了。

梁纪深手上发力,“更细了。”

她没懂,“什么细了。”

“腰。”

他喜欢捏她的腰,听她闹痒,咯咯笑。

“按时吃饭了没?”

何桑点头,“吃了。”

梁纪深捏完腰,又捏腿,捏脚踝,除了胸和屁股,全身瘦得可怜,没二两肉,她胸也不胖,是挺拔,有弹性,显得鼓,“吃哪了,狗肚子里了?”

她下巴懒洋洋架在他肩头,“我天生的。”

男人似笑非笑,“不害臊。”

回家的路上,何桑偎在男人怀里又打了个盹儿。

临近九点,车泊在檀府1号,梁纪深脱下外套裹住她,步伐跨度稍大,抻醒了她。

何桑发现自己身体悬空,扯了扯他袖口,“放我下来。”

“再有两步到家了。”

“我要下来。”她坚持。

梁纪深拗不过她,脚步停住,她在他胸前蹭着,哧溜下滑,稳稳落地。

何桑搓手,娇俏的鼻尖拢着雾气,“梁纪深,这是你家。”

气氛不大对,程洵没熄火,又返回车里。

“房子是你的。”

“是我的吗?”她偏头,同他对视,“宋禾为什么能随意进出,你给的特权,告诉了她密码,对不对。”

梁纪深撕开烟盒,没出声。

“倘若我要这套房,她不准再来,行吗?”

他牙齿叼着烟蒂,“你住,由你做主。”

“你住吗?”

男人一瞥她,“住。”

“你住在我这,不能再和她住了,过段时间安顿好她,你最好不见她了。”

梁纪深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起初是细碎的波澜,而后是巨大颠倒的,吞没她的漩涡。

“不见她了?”

“对,不见她,只有我。”

男人背过身,避着风口,焚上烟头。

火苗一燎,万籁俱寂下,他比这夜更深沉。

何桑心知肚明,他不会正面答复,还是硬着头皮,不肯自己毁掉那点光亮,“会吗?”

梁纪深笑了一声,那种好笑的,荒谬的笑,“你认为呢?”

她眼睑低垂,“我认为不会有那一天。”

“知道还问?”他衔着烟,望向别处。

路灯拉出一道颀长乌黑的影子,延伸到何桑脚下,她鞋尖小心挪了挪,最终没忍心踩。

就像一个月前,她挣扎了那么久,挣扎得那么狠,才拖着行李箱走出那扇门。

“你能给我什么。”

“钱。”

“钱以外呢。”

梁纪深拧眉,滚烫的烟灰烧至手指,他掸掉,“没有。”

何桑想过,如果自己没毕业,甚至刚毕业,她遇到梁纪深,他哪都好,哪都令女人着迷,在如同大染缸的圈子里,护着她,捧着她,她会崇拜他,依赖他,也许甘心当他的掌中雀,住他的金丝笼。

和一个女人,一群女人去抢,去争宠。

谁能拒绝得了梁纪深的诱惑,受得了失去他的痛苦呢。

可惜,没有如果。

她不是未经磋磨的小姑娘,又背负着一桩毫无进展、可能永远没有结果的官司。

“我不愿意躲在你的房间里,躲宋小姐,我想光明正大,而不是偷偷摸摸。”

梁纪深碾断了烟,丢在地上,眉心涌起烦躁,“你没必要躲。”

“那她打我呢?”

“她不会。”

何桑连反驳和哭笑的力气都没了,他高高在上,不理解女人的战争和妒忌,在他身边,女人隐藏起心机,故作温顺,他便自以为能驾驭人性与嫉恨。请下载小说app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宋禾撞过我一次了,你预料到了吗?”她眼神狼狈,无助望着他,“你这次放任她,下次不是也一样放任?”

梁纪深不太想提那茬,时至今日,他也没真正承认过害她的人是宋禾。

他了解何桑的性子,只要他认了,会没完没了,非得一报还一报不可。

“没有证据是她。”男人衣襟在车上厮磨出褶痕,松垮散乱地贴在肌骨,胸膛冻得发红,“只是猜测。”

“那李通是谁?”

他包庇得太明显,激起了何桑的怨气,“你根本已经查清了,宋禾雇佣了一个叫李通的男人,在背后下手。”

梁纪深不耐一拽,纽扣又崩了三颗,衬衫完全敞开怀,他火气旺,不觉冷,只觉得内心燃着一团烈焰,烧得他燥意激增。

何桑也拽下肩膀的外套,砸在他身上,“我不穿你的。”

男人恼了,一手抓住外套,又拽过她,“惹我对你有好处吗?你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吗?”

是。

假如不是梁家轮番上阵,在剧院捧她,她早被曼丽顶下去了。

曼丽那个后台,在同行女演员的金主中,势力仅次于梁家。

最关键是,那个后台真心娶曼丽,并非玩玩拉倒。

人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崔曼丽羡慕她傍上梁家的公子,她何尝不羡慕崔曼丽。

何桑渴求的从不是名与利,是情和分。

她别开头,“我宁可跑龙套。”

梁纪深彻底被她气笑,“降级成跑龙套,滋味好受?”

“不好受,可是比给男人做小有尊严。”

“你错了。”

他清楚她倔,有得是不倔的,千依百顺,没意思,不够劲儿,他不是养宠物,是养女人,有自己的脾气,鲜活灵动,在一起舒坦。

但何桑的脾气,太认死理了。

“什么是尊严?”梁纪深攥住她手腕,逼她清醒,也逼她面对自己,“她们看你的眼色,不敢得罪你,欺负你,你可以挑选所有你想要的,解决掉所有你讨厌的。”

何桑一动不动,风卷着枯叶刮过她额头,她条件反射闭了下眼睛。

男人靠近,他这样单薄,体温依然似火。

“你有了妻子呢,我们也相安无事吗?她允许丈夫外面有女人存在吗?”寒风吹得尾音发抖,何桑一脸固执,甩开他,“她允许有女人共存,我不允许女人和我分享。”

梁纪深面无表情凝视她。

好半晌,他终究给了她台阶,走过去,替她扎紧围巾,“不是没到那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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