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师兄,这,这怎么一个人影也看不见啊?”赵川用手指着四周,划拉了一下。
“这就是我在这里等你的原因。”真元子擦着额头的汗说,“我最近天天爬到高处瞅,唯恐错过了你来我没有看见。”
在这里等我做什么啊?又怎么知道我会来?赵川越听越糊涂。
“这个,你不是来见以前你要找的玄静师叔的吗?”
赵川说是。
但就算是,也不用这个真元子这么费心费力天天守望着等自己呀。
真元子大概心里明白赵川的疑惑,但并没有直接解释什么,只是说不急,先跟他走,稍后你就明白一些事儿了。
赵川只好听他的,跟着他走。
真元子带着赵川穿过前殿,前殿没人,连知客道人也没有。
又穿过中殿,见里面只有一个很小的道童在打扫卫生。
过了中殿,真元子带着赵川走向旁边的一个大院子,在院子里拐了二个弯,最后停在一排房子前。
“这里是道观主持的住处。”真元子说。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啊?”赵川不解地问。
真元子不说话,直接领着赵川进了室内。
室内,三叔赵凯正闭目打坐,身边站着一个小道童。
“这是你三叔,也是我六师叔玄静,现在也是本观的代主持。”真元子故作小声的样子对赵川的耳边说,让人感觉有些刻意。
代主持?啥意思?
赵川一脸疑云。
真元子把赵川带进来后,对闭目打坐的玄静汇报了一声,然后又看了看赵川,退出去了。
现在屋子里就四个人,赵川和向行来的七丫头,三叔赵凯,也就是玄静准主持及身边小道童。
真元子走后,“代主持”并没睁眼,也没开口说话,边上的小道童也没有任何表情,这二个人像泥塑的一样一动不动。
赵川叫喊了声“三叔”人家也不理。
道士又不是和尚,当了个什么准掌教就六亲不认了吗?
赵川又站了半柱香的功夫,终于憋不住了,歪头对七丫头小声说出去自己玩会,他要问问这个装聋作哑的三叔在搞什么名堂。
见七丫头出了门,那小道童也跟着出了门离去,三叔赵凯才睁眼开口说“来了,坐吧。“
赵川心有不悦,悄悄地盘腿坐在一旁。
三叔赵凯说这次来,也发现了道观有什么异常,就是观里好多人都不见了,这里因为观里的人都几乎都去了江州侯爷的兵营。
另一个异常就是我现在住在这原本属于清风观主持的屋子里。
这一切都是因为最近侯爷的兵内发生了瘟疫。
除了军中的医官,侯爷带在郡内四处找来大夫郎中给于治疗,但都效果不理想,后来连城中都遭了瘟疫,侯爷府也不列外。
眼看兵减员了一半,侯爷急坏了,令清风观务必将军中这瘟疫彻底消除,否则就遣散清风观。
还真有这事?来之前七丫头说的看来真不假。
“听说师父逍遥子也在江州城里帮侯爷治病?”
赵凯点头。
“可是遣散清风观凭什么啊?这瘟疫又不是清风观道人散播的。”赵川不平。
赵凯叹了口气,说侯爷说了道医不分家,道门连个疾病就搞不定,还谈什么“普度众生”?
所以清风观主持带着几乎所有能帮忙的道人,都去为侯爷救急去了,结果不幸的是主持竟然被瘟疫传染离世,我听说此事,紧急从外地赶回,现清风观已在生死存亡的关口。
赵川听后心里更加不平,你侯爷出兵剿匪除乱,结果中了瘟疫,但这和道家的清风观有什么关系,也不至于要挟人家不能彻底消除瘟疫就遣散清风观嘛。
赵凯又叹了口气,说是啊,道门从不存在“普度众生”的说法。佛家所言“普度众生”,是所有众生都能度么?
“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道法无边难度自弃之人”,虽说道医是可治百病,但对于无诚无信者,道医是不治的,也是治不了的。勉强治之,也不会有好的效果。那些士兵根本不信道尊医,清风观是正一教,用的是治疗体系主要是祝由术,非草药和针灸术,所以效果不会太好。
一则因为士兵们不信,治疗后产生的体感变化,被其视为是病情忽轻忽重,二来祖师暗里有知,自然不会扶持非善之人。据观里的道长们调查,那些招募来士兵多是暴民寇匪,平时从不做行善供养之事,没一点儿身为人之感恩之心。
再一个,道医治病的原理,人身之病,无论瘟疫什么的病,在道医看来,无非是虚实两种。
中医讲到,人身之病,只在气血中,气虚了要病,气滞了也要病;血虚了要病,血瘀滞了也要病。
人身就是在气血的动态平衡中达到了水火既济,阴阳交泰的状态,这样的人自然无病。
当平衡的天平因各种原因而被打破时,人体就会进入病态,也就产生了疾苦。
因而道医治疗实病,便是调动祖师能量进入人体,以天地间至为精纯的能量打通瘀滞的气血,补足不足的气血,因而也就“百病可治”了。
至于虚病,多为鬼邪、灵体致病。
致病初期因为肉眼看不见,所以自然查不出病因,找不到病理性的病变。
这种情况下,道人一般不会轻易动用法术来对付鬼魂的,多以劝解为主,了解鬼魂前来相缠的真正原因,梳理因果关系,并提出一系列解决方案供他们选择,若愿意接受调解,则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然后事情即能圆满解决。
三叔赵凯说的好多东西,赵川似懂非懂,和自己的鬼师父啸天传的医术完全对不上号,料想根本不是一个医术体系。
无奈赵川听了也只能嗯啊地应和着。
“那,既然现在清风观是这个情况,你还为什么还回来当这个主持?还是个准主持。”赵川等到三叔啰嗦完了,才抛出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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