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就是这个意思吧?”
“她不该赎罪吗?”黄杨反问道。
凌枫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只能说道:“所以你承认了?”
“我承不承认有什么所谓,难道你能把她的自杀算到我头上来吗?”黄杨笑得狂放又悲哀:“要是我有让别人做什么别人就会照做的能力,还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
也对,要是这么算,世界上角角落落,时时刻刻都有千千万万条诅咒在人们的嘴里和心里编织出来,难不成都要被治罪吗?
“她死了么?”黄杨突然冷淡地问道。
凌枫回过神来,没好气地说道:“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想在警局杀人……”
可话音未落,审讯室的门就被人推开,站在外面的是凌泠,她脸色苍白,凌枫瞬间便意识到了不对。
秦楠竹没死,可还是有人死了,死的人是陈宇亮。
凌枫赶到时,文峤已经在房间里检查取样了。他呆呆地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陈宇亮,想起刚才一遍又一遍夸下的海口,脸上开始发烫。
“死者口唇、眼睑,甚至颜面整体都有明显的肿胀,喉头处也出现了水肿,初步判断应该是死于过敏性休克导致的窒息。”文峤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怎么会这样?”凌枫懊恼地问道。
“应该是接触了什么令他过敏的东西。”文峤解释道。“有些人会对某种特定物质过敏。常见的过敏原有海鲜,坚果以及桃子芒果这类水果。如果大量食用,会令人产生强烈不适,症状严重的就会出现过敏性休克。”
“刚才有往这个房间里送什么吃的东西吗?”凌枫问道。
负责守门的民警摇摇头:“没有,他们两个进去之后就没人来过了呀。”
“难道是她下的毒?毕竟当时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凌枫理所当然地怀疑起秦楠竹。
文峤头也没抬,继续检查着尸体。“我刚才检查了整个房间,没有任何食物的痕迹,连水都没有。”
“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凌枫不解道。
“还有一种物质引起的症状比食物更加强烈,那就是药物,所以在给病人注射青霉素之前都要做皮试,就是要避免出现这种情况。”
“但这个人的情况恐怕既不属于食物过敏也不属于药物过敏。”文峤指着陈宇亮的手背上的一处小红点说道:“他更像是被昆虫叮咬后才出现的过敏。一些虫子本身就有毒,而如果这个人恰好又对这种毒素过敏,效果就会加倍。5分钟内就会出现严重症状,十几分钟便可致人死亡。”
听到这里,凌枫有些不敢置信:“昆虫叮咬?难道是秦楠竹故意带进来的?”
文峤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看到了?”
“这倒不是,我就是在想有没有这种可能。”凌枫苦恼地揉着太阳穴:“我可不相信,陈宇亮的死是一桩巧合。怎么可能这么巧,他对某种虫子的叮咬过敏,而这种虫子偏偏还就飞进了这个房间里,把他咬死了。”
最后,文峤扔下一句“等我的尸检结果吧”,便离开了,只剩凌枫一个人站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发呆。
这个被他视作最安全的堡垒被人攻破了,他恨恨地挥拳砸向墙壁,这种愤怒是对自己无能的无声宣泄。
门外的走廊上,凌泠一脸担忧地望着他。可他不仅没有感到安慰,反而反手将门关上了。这种担忧也成为了一种对他无能的嘲讽——没事儿吧?不要紧的,这不怪你,不用担心……他知道他们会说哪些话,可这些话不仅不会令人感到好受,反而更像是在伤口上撒盐。
要是能阻止这一切,这些劝解人的好听话全都不会有机会说出来的。
将秦楠竹送上救护车,并且得知她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凌枫特意看了一下手表,是3:05,当时他还觉得自己赢得了这场战争。现在再看,是多么讽刺啊。。
果然有人死了,死了一个,另一个就不用死了。
黄杨的预言果然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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