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之后房间里也没有外人了,贺宗抱着人从床里出来,就这么干干净净一路抱进后面的浴房。
“手搭在浴桶外,不能沾水。”
阮娇娇听话照做,老老实实把两条胳膊都搭在外面,绝对保证不会沾到水。
就算不小心沾到,也是贺宗给她洗的时候不小心沾到的。
她怕疼,尤其是身边有人心疼的时候就格外的怕,娇气。
贺宗浑身上下就一条亵裤,他没有进浴桶来,站在桶外给她洗。
先洗了头,再洗澡,水溅到他身上,却没有一滴水溅到她的手上。
最后他用在帕子上抹了胰子,给她擦手指,一根一根擦得十分仔细,再用透过清水的帕子擦拭,来来回回擦了好几遍。
贺宗给她洗头的时候问她,“什么时候开始习武?”
她就知道,再瞒不过他了,当然她也没有再刻意隐瞒了。
“从小练的。”她答。
说完又觉得多少是有些敷衍了,于是又自觉坦诚。
“我天生比常人力气大。”
她以为贺宗会追问她更多的细节,或者质问她为何隐瞒。
没有,今晚贺宗的情绪一直都很稳定。
他说,“以后别这么冲动,先保护好自己。”
只有他知道,当看到她出现在城楼上,还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他害怕得浑身的血都冷了。
就是害怕,怕就此就失去她了。
不管她如何,他都能接受,唯独不能接受失去她。
贺大爷恣意潇洒了二十来年,现在心里住进了人,他不敢再说什么都不怕。
被他一句叮嘱撞得心肝俱颤,半晌阮娇娇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背对着男人,感受着男人在她身上忙碌的宽厚滚烫的粗糙手掌,她不禁想起那次他追到匪窝找她。
那时候,他也是这般什么都不多问,只确定她有没有受伤。
这个男人,平日里话不多,永远都在用行动表达着他的爱。
他的爱,深沉且重。
“我知道,不会再处于危险中。”
她想说不会让你再担心,但这个话她不敢保证。
若再有那种时候,她做不到就是欺骗。
因为都有伤贺宗洗得很快,尤其是到他自己的时候,洗得可以说是算得上敷衍。
大夫已经来过了,赵胜他们也都回来了,有些小伤也无伤大雅。
这一晚上本来就没有吃什么东西,又惊又累半夜,一桌子菜被两人吃了不剩什么。
阮娇娇手心上有伤但不影响她自己吃饭,贺宗看她手指活动自如也就不说什么了。
肚子里填了半饱,有种脑子活过来好使些了的感觉。
看着媳妇儿吃得香,他想:以前想不出来媳妇儿身娇体软胃口好都吃到哪里去了,现在他知道了,都长成力气,和脑子。
此时贺宗脑子活泛起来,想到媳妇儿见过血会不会后怕。
阮娇娇本就有些心虚,又被贺宗这么紧盯着看了一眼又一眼,她觉得她该再坦诚一些。
她咽下嘴里的饭,又咽了口口水,轻声唤他,“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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