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码头上说一声,调新船给阮姑娘用,人手也都挑一挑。
走水路到扬州也要近三个月,别出什么岔子。”
吩咐完了,贺宗也站起来往外走。
赵胜赶紧跟上,“大爷要亲自到去?”
都吩咐他去了,哪儿还用得上大爷亲自出面?
“我回去跟老爷子交代一声,明日一早出趟远门。
对了,你跟明昌安排一下,你跟着我出门。”
“咱们去哪儿?”
赵胜心里已经有了猜想,但还是要问清楚,他也好做安排。
“扬州。”
看着大爷头也不回的跨出门,扬州两字更是铿锵笃定,他不敢再多说什么,得抓紧时间办事。
只给他一晚上的时间安排,不抓紧不行啊。
他是知道大爷对阮姑娘的心思,但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深,竟然也要追着去扬州。
就是阮姑娘来的那天在码头上见了一面,都过去半年了,也不知道阮姑娘还记不记得他家大爷是谁?
在赵胜看来,多半是不会记得的。
连句话都没说过,就远远的瞧了一眼。
阮姑娘的帷帽还是他去送还的,阮姑娘怕是连自家大爷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贺宗趁着还没宵禁的时候骑马回家,平日没事他基本不会回这个家,省得谁也不畅快。
贺家是靠给雍王养马发家的,到贺宗他爹贺鸿顺的时候更得老王爷赏识,贺家在雍州邺城逐渐有了些名头。
又经过贺鸿顺多年钻营结交,如今是在县丞面前也能有几分薄面的存在。
可偏偏,贺鸿顺在子嗣缘上单薄了些。
成亲数载未得个一儿半女,不得不一个接一个的妾室往家里抬,就算夫人柳氏有再多苦也不得不往心里咽。
贺宗是贺鸿顺得的头一个孩子,还是儿子,那年贺鸿顺已经二十有六。
只可惜,贺宗出生在妾室的肚子,庶子却占了长子的名头。
贺鸿顺纳妾本就是为了生孩子,是以贺宗从出生后就被抱到了嫡母跟前养,与生母之间的感情并不厚。
除了这个原因外,导致母子感情不深的原因还有不少。
他爹纳妾的要求都是要身体健康好生养的,而他娘李氏出身农户不说还骨架大像个男人,一看就是能做活儿的那种。
李氏当然知道自己被贺家买来是做什么,从她进门起就一门心思伺候老爷夫人,除了必要的时候连看都不敢多看老爷一眼。
相比起老爷,她在伺候夫人的时候更是尽心尽力,只怕惹恼了夫人被撵出府去。
她这样的身份,出了贺府之后还能怎么活?
在贺府里就算做个杂事丫头也比出去饿死的强,好歹她还有替主子传宗接代的功劳在呢。
是以,贺宗出生时候她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看。
儿子被抱到夫人房里后她更是连问都不问一句,是为了儿子,也是为了她在贺府的日子能好过些。
尤其是后来发现儿子越长越像她之后,她更是夹着尾巴做人,儿子叫她娘她不敢答应,叫她姨娘她也只敢低着头应声。
长此以往下来,贺宗对这个生母实在难得能生出感情来。
或许是他开了头,后来有两个姨娘也怀了身孕,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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