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得真诚,神情坦荡,没有一点隐瞒。白罴定定盯了他许久,没有吭声,沉默了良久,才问,“真的没办法了吗?”
梁兴扬颔首,轻轻“嗯”了一声。
“那算了。”白罴泄气般地躺回地上,有气无力地挥了挥爪子,“你走吧,没事就不要过来了,老子需要静一静。”
梁兴扬拍了拍它的脑袋以示安抚,微微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刚回到后院,就听到前方大殿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姜连山、书癫从房间里跑出来查看,遇到梁兴扬,三人对视了一眼,各自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个信息——
有任务上门了。
梁兴扬整理了一下衣服,领着书癫和姜连山直奔前院。
村口。
明天相坐在宽大的轿辇上,打量着眼前古朴大气的建筑,视线在牌匾上苍劲有力,散发着浓郁灵气的“玄真观”三个大字停顿了几秒钟,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目光微移,落在大门两侧,望着明显出自同一人手笔的对联,薄唇一动,缓声将其念出,“入世言玄义,出世喻真机……”
“好大的宏愿,真有趣味的想法。看来这玄真观里有高人啊。”明天相喃喃道。
明文柏坐在旁边的轿辇上,见明天相盯着眼前的道观一动不动,摇着扇子,急躁道:“二哥,一个破道观有什么好看的,趁着日头不大,咱们还是回家吧。”
明天相瞥了他一眼,严肃道:“你莫不是忘了你此行的目的?”
“当然没忘。不就是向奥家兄妹当面赔礼道歉吗?”明文柏摇了摇折扇,道:“可咱们都快把铁头山踏平了,连带周围的村落掘地三尺,也没找到他们啊。由此可见,咱们与他们情深缘浅,道歉的事情还是等下次有缘碰上再说吧。”
明天相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两次都是在此附近遇上的,证明奥兄他们平日的范围就在这周围,仔细找一找,定是能找到他们。“
明文柏毫无形象地瘫在轿辇上,嘴上叭叭不停,“依我看,那奥家兄妹根本不是铁头山人士,保不准连名字都是假的!咱们还是别管他们了,省点力气回家吧,小杏还在等我呢。”
小杏是家里新招的婢女。
明天相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天性风流,但没想到这才回来不到半年的时间,不仅把平陵镇的少女都勾搭了一遍,眼下连窝边草都不放过了,眉头不禁拧起,低声训斥道:“你就不能改改你浪荡的臭毛病吗?长此下去,如何振兴明家?”
面对明天相的呵斥,明文柏眨眨眼,犹如滚刀肉一般,嘿嘿一笑,啧啧有声道:“我要那么努力做什么?家里有二哥你这修真奇才就够了啊!我就跟在你后面享福就行啦!”
明天相怒道:“那好歹也争气点,别整天游手好闲,沉迷于女色,简直不成体统!小心有一天死在女人身上!”
“真有那么一天,那也挺好的。”明文柏畅想了一下那能让他身死的激烈场景,整颗心都火热起来了,舔了舔嘴唇,神情猥琐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这没脸没皮的话,当即把明天相气得直哆嗦,指着他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脸色铁青,直接甩袖不理他,对身边的小七吩咐道:“你去观里询问一下,看这附近是否有户姓奥的兄妹,记得礼貌点,勿要得罪人。”
“是,二少爷。”小七领命,抬步而去。
“咚咚咚……”
“咚咚……请问有人在吗?咚咚咚……”
听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姜连山甩开梁兴扬和书癫,小跑到大门口,一边开门一边回答:“有人的。”
随着一声沉闷的开门声,姜连山白净的小脸从门口探出,看着面前的青年,问道:“请问你找谁?”
小七谨记明天相的吩咐,拱手向他行了一礼,这才开口询问道:“打扰了,我想请问一下,这附近可有姓奥的人家?”
“姓奥?”姜连山顿了下,不着痕迹地将他上下打量一遍,这才注意到对方穿着明家的侍卫服,抿了抿唇,问道:“你找他们做什么?”
听他口气,似乎知道奥家兄妹在哪里,小七心中一喜,直言道:“是我家二少爷想要找他们。前段时间,我家小少爷不小心得罪了他们,我家二少爷得知后,今日特地领着小少爷上门赔罪,还请这位小道长告知奥家兄妹的下落。”
见不是来寻仇的,姜连山顿松了一口气,然后纠正道:“我不是小道长。”
说着,“砰”一声掩上门,扭头对着缓步走来的梁兴扬,一脸紧张地说道:“明家人来了,说要当面赔罪。”
一听明家找上门,书癫心神大乱,惊声道:“他们这是要向我们赔罪,还是要我们向他赔罪啊?”
“听那侍卫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向我们赔罪。”姜连山回道。
梁兴扬没料到明家竟然能找到这里来,看了眼挂在屋檐下的铃铛,沉吟片刻道:“能找到此处的都是有缘人,既然他们来了,那咱们接着就是。”
语毕,率先走上前,打开了大门。
门外,莫名其妙吃了一记闭门羹的小七满头问号,抬起手,正准备再敲一次门,大门忽然再次打开——
一张不算陌生,甚至可以算得上印象深刻的俊美容颜出现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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