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扬和书癫的样子,一字一句道:“这件事我、我奥中曼也有错,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贪慕虚荣,不该冒充姜石年的后人姜连山!”
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我,奥中曼,跟姜连山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奥中曼,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向往学医的人罢了!”
“嗤。”看着表面忏悔,实则撇清关系的三人,穷奇忍不住笑出声,瞥了三人一眼,不屑道:“不过一只小小鸣蛇而已,也值得你们如此害怕?鸣蛇一族护短又如何?知道是我害了他又如何?我照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若是他们想寻仇的话……”
说到这里,她稍稍停顿了一下。
梁兴扬三人睁大眼睛,一脸佩服地看着她,期待她接下来的话,“怎样怎样?”
穷死冷哼一声,单手背在身后,以睥睨天下之姿,斩钉截铁地说,“大可到铁头山来找我奥小曼!我,奥小曼随时恭候!”
梁兴扬三人闻言,面上的钦佩之色顿时消失,“切。”
无语片刻,梁兴扬看了眼天色,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回家了,否则天黑路不好走。”
其余三人乖乖点头,“哦,这就走。”
语毕,四人瞅了眼生死不知的鸣蛇,对视了一眼,麻溜地离开“案发地点”。
铁头山的奥特曼、奥大曼、奥中曼、奥小曼……
他记住了!
躺在地上的鸣蛇脸皮一阵抽搐,默默将四个名字记下,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今日若侥幸不死的话,将来定要把奥家兄妹碎尸万段!
他一定要杀了他们!
鸣蛇咬着牙,恨恨地想着,奈何身中剧毒,发完此宏愿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
“现在才酉时一刻,距离晚课还早着呢。”贾桫椤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无尘脚步不停,头也不回道:“哦,忙了一天,乏了,回去躺会儿。”
竟是连装都不装了。
“你可真会偷懒。这又不是我家的坟,作甚要我帮着除草。”贾桫椤小声嘀咕了句,话一说出口,直觉不对,他的爹娘、他的媳妇儿可都平平安安的呢,哪能说这种不吉利的狗屁话,连忙“呸呸”两声,连声道:“童言无忌,童颜无忌……”
……
前往宁和镇的官道上。
青真亲自赶着马车,几位师弟各自骑着马,分成两队,一左一右将马车护在中间。
马车内,梁兴扬和白自珍并排坐着,梁兴扬伸手挑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回头对白自珍说道:“自珍,此处已经能看到宁和镇的城门了,我们快入城了。”
白自珍手指一颤,越靠近宁和镇,他心里就越紧张,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在玄天宗的时候,他一心只想着快点回宁和镇,然而等到让他们真正出发了,他又害怕回到宁和镇。
他怕看到城墙上斑驳的痕迹,怕看到百姓脸上的哀伤,怕看到变成废墟的白府。
一路上,他就这么食不知味,满怀纠结,一点一点接近宁和镇,心里演示一千次一万次自己踏入宁和镇时该如何表现的设想,却在梁兴扬一句“自珍,我们到宁和镇”后,将所有预设忘得一干二净。
他呆了呆,挑开身侧的窗帘,探头往外看。只一眼,他就看到身着银白色道袍,站在城门外,像是在等待什么的白自明。
“四哥!”他下意识张口喊道,见对方愣了,随即四下张望,他探出大半身子,遥遥冲他招手,“四哥,我在这!”
白自明循声看了过来,看到白自珍明显愣了下,随即绷着脸,快步走了过来。
青真看到白自明,紧了紧手中的缰绳,马车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
刚停下马车,白自珍便第一个跳了下去,朝着白自明的方向跑,“四哥……”
“我不是让你待在玉衡峰吗,你跑回来做什么?”一碰面,白自明便不客气地呵斥了他一句,转过头看见青真和其他弟子,脸上的表情倒缓和不少,拱手做了个揖,“几位师兄辛苦了。”.
青真淡声道:“都是自家师兄弟不必客气。”
白自明道了声“是”,见梁兴扬也在,语气温和打招呼,“自珍不懂事,让兴扬兄弟跟着奔波劳累,实在对不住。”
梁兴扬慌忙摆手,说道:“白四哥客气了。”
白自明微微一笑,朝着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招呼众人一起进城。
左右这里已经距离城门很近了,众人便步行前进。
他与青真并走在前头,白自珍和梁兴扬稍稍落后一步,其余七名道长则是牵着马,赶着车走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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