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小鸣已经把所有草药都吃完了,看来已经无恙了,咱们走吧。”
穷奇瞅了鸣蛇一眼,仍然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颔首道:“那就走吧。”
鸣蛇吃了这么多苦,吞了这么多草乌,为的就是接近她,哪里能叫她走了,当即便扑上去,像刚刚一样缠住她的双腿,张口欲言,却不料舌尖发麻,眼前阵阵发黑,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梁兴扬见状,便知这是草乌药效发作了,与书癫和姜连山对视了一眼,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高声道:“哎呀,小鸣不必如此行此大礼,区区救命之恩,实在不足挂齿啊!”
姜连山附和道:“举手之劳而已。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书癫十分干脆,抬脚跨过鸣蛇就往前走,头也不回道:“再见,告辞,免送!”
“不……”鸣蛇费力发出一丁点气音,正欲张口说话,不曾想腹中忽然传来阵阵犹如断肠之痛,他身子不由颤抖起来,一手抱着穷奇的双腿,一手抬起指着三人,努力张了张口,控诉道:“你们……”
心潮翻涌,甫一张口,一口乌血就喷了出来!
幸亏穷奇反应极快,及时一脚将鸣蛇踹飞,免去被喷个正着的命运。
鸣蛇“砰”一声撞在树干上,忍不住再次呕出一口黑得发亮的血。直至此刻,他哪里还能不明白自己是着了这四人的道,被这四人下了毒呢。
“你们、你们为何要害我?”
“我们没有要害你的意思。”梁兴扬瞅了眼他乌青的嘴唇,飞快地别开眼,几秒钟之后,又飞快瞅了一眼他衣襟上的黑血,再次移开视线,不知为何有点虚心,嘴上却安慰道:“你不要想太多,我们就是不想让你缠着我们而已,所以给你喂了点有麻痹作用的草乌。”
“草乌?!”鸣蛇一双细目都瞪圆了,失声道:“刚刚那东西是草乌?!你们给我喂那种含有剧毒的东西,竟还敢对我说没有恶意?”
“啊?有剧毒吗?”梁兴扬转头看姜连山,姜连山面露茫然,挠头道:“没听说啊。”
再看书癫,书癫比姜连山还迷糊,双手一摊道:“别看我,我对药理没研究。”
最后,还是穷奇说了一句,“如果刚刚那东西确实是草乌的话,生食的确有剧毒。”
梁兴扬:“……”
玩大发了!
造化弄人啊!
本不想得罪鸣蛇,没曾想反倒给他喂了剧毒。
他心里哀嚎着,面上却不显,转头瞪着鸣蛇,先发制人道:“你明知道草乌有剧毒还吃,是不想要赖上我们?”
鸣蛇怒道:“我可去你娘的!像草乌这种剧毒之物,就算没见过,也听说它的威名好吧!”
说着,一指姜连山,继续开炮,“那小子不是神医,能不知道这种三岁小儿都知晓的传播甚广的药理知识?依我看,你们就是故意害我!”
姜连山脸一白,讷讷说不出话来。
“我们好端端的害你做什么?”书癫可不愿意担上杀人罪名,当即将姜连山拉到身后,站出来揭穿鸣蛇的真面目,“你千方百计接近我们,我们都没骂你心怀叵测呢!”
鸣蛇一惊,没想到他们竟然看出来了。他心虚了一瞬,很快又平静下来,现在受伤中毒的可是他,他才是有理的一方!
“就算我居心不良,那也不是你们毒害我的理由!再说了,我根本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对这位姑娘一见钟情,这才有意接近你们……”
莫名被点到的穷奇冷笑一声,走到鸣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道:“鸣蛇,这种话骗骗蠢人就行了。”
“没错,你一只妖兽说接近我们没有恶意,谁信啊。”书癫撇了撇嘴,无语道:“我们又不是傻子。”
不是傻子的梁兴扬和姜连山齐齐点头:“就是就是。”
鸣蛇见此,脸色顿时骤变,也顾不上追究四人给他下毒的事情了,“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我的身份,还有你,你到底是谁?”
最后一句话,是对穷奇说的。
他自认自己的气息隐藏得很好,除了同类和伏羲那一群人,根本无人能知晓他是妖兽,面前这小姑娘是如何看出他真身的呢?
他睁大眼睛,仔细打量了穷奇一遍,却发现面前这人身上既无妖兽的气息,也没有像伏羲那一群人一样周身有神气萦绕,她有的只是满满的人族气息。
很明显,她就是个普通的人族姑娘而已。
可就因为这样,她还能一眼看破自己的身份才是最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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