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气红了眼,却被自家媳妇儿拉住了胳膊。
“好了,你们文盲,还笑话人家一个文化人,不够磕碜的?”江老二被人捧了两句,有些栓不住了,故意充大能,训斥刚刚笑话二牛的几个人。
说完,他上前拍了拍二牛的肩,语气颇有几分语重心长,“哎,你们老的老,少的少,加起来可有两百多口人呢,好好学,等咱到了怀江镇,说不定你们中就有人能把我十年寒窗的三弟给比下去了!”
“哈哈哈……”
他身后的几十号人立马笑开了,嚣张又肆意。
“江老二,你特娘的……”二牛彻底忍不住,一手甩开拉住他的人,冲过去就给了江老二一拳。
江老二只是个绣花枕头,推车还将就,和人打架,哪是长期负责巡逻守夜的二牛的对手?那一拳差点把他的鼻梁给打断咯!
他爬起来,恶狠狠地盯着二牛,嘴角阴阴地勾了勾,“好啊,眼下你们是跟我们不一样了,真他娘的把自己当上等人呢?对咱们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今天老子要是忍了你,回头你踏马是不是能蹲我们头上拉屎了?!”
说罢,人就冲了过去,和二牛纠缠起来。
江老二身后的几十个人,被三言两语地一鼓动,也纷纷加入战局,不仅对二牛拳打脚踢,还有人抓住了二牛的媳妇儿,按在了地上……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连外头忙完了手里的事,闻声匆匆赶来的江老四几人,都险些插不进手!
“住手!都给我住手!”
老王头着急上火,但碍于年纪大了,也不敢随意钻进人堆里,更何况,他身后还有江老四匆匆留下的李氏和江早早!
江早早似有所感,秀气的眉头恹恹地皱起,目光看向官道尽头。
就在这时,一群骑着马的铁甲军自远处奔来,足足有五百人。
中间还夹着两辆马车,单从缀着珠玉的华盖来看,便知其主人非富即贵!
“何人在此闹事?速速散开!”为首的一名小将带了一队人飞快地围了过来,说话间,纷纷手按腰间刀剑,随时准备出鞘。
从没见过这么大阵仗的村民立马散开了,只有二牛和他媳妇儿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小将眉头一拧,脸上泛起不耐,“你们这群刁民,官道之上岂是你们闹事的地方?脑袋都不要了吗?”
江老二,早在发现不对的时候,悄悄钻进了人群。
江老四刚才为了护住二牛钻到了最中间,这会儿人一散开,他莫名就成了首当其冲的闹事者。
他四下看了看,上前挡在二牛和他媳妇身前,朝说话的小将行了一礼,姿态谦卑,“诸位军爷,草民们是怀江镇江源村的村民,一路逃荒去怀江镇,方才只是村里人发生了点口角,并不是聚众闹事,还请军爷……”
“哼!我管你们是什么东西!”小将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话,朝身后不远处的马车指了指,“我家主子可是有要事在身,被你们一拦,要耽搁多少时间?误了要事,拿你们所有人的贱命抵罪都不够!懂吗?!”
江老四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莫名被人呼喝,握着拳的指节有些发白。
他不明白,路这么宽,他们打架也只是在旁边的野地里,怎么就挡了贵人的路了?
只是驱散一下,能耽搁多少时间,难道能比他现在在这里废话的时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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