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师父,”江木拽着沈轻迟上前来,顶着王月川浑身的低气压开口,“你把早早叫来,就是为了单独批评她?”
王月川抽了抽嘴角,这个虽然只是启蒙,但却是自己最看好的学生,江家弟弟,因为最近被追捧成孩子王,性子比之前要欢脱很多,但依旧细心且敏锐。
护着自家妹妹这点是一点没变。
“你们不是也看到了,今日早课的氛围比昨天的要松散很多,尤其是今早江二叔一家三口人没来听课,明显动摇了一些人的心,照这么下去,要不了几天,学文的人就剩不了几个了。”
江木收敛了情绪,和沈轻迟对视一眼,这事不用他提,他们自然也发现了。
沈轻迟是最近才来的,对他们的一切都还不了解,但江木有给他讲过一些,江家老宅的人自然是着重介绍的对象。
江木皱着眉,满脸厌恶,“他们会不会是故意的?先前不说,现在所有人都吃了一天的苦了,他们跳出来唱反调,这不是扯咱们后腿吗?”
“此人心性不纯,道不同不相为谋,强留也是个祸害。”沈轻迟站在一边,按了按腰侧的断剑,冷静地抒发自己的观点。
或许他可以代劳,稍稍报点小恩。
王月川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这些爷爷自然知道,要让几百口人齐心,不是件易事,但想要人心不齐,再简单不过,最重要的是,往后这些人该如何安排,早早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早早,你说说……江、早、早!”
一向温柔自持的少年,看着大石头上四肢躺平,眼神迷离的小奶包,都忍不住磨起了后槽牙。
“叫、叫什么叫?”江早早眯缝着眼睛,气若游丝,“车到山前必没路,船撞桥头自然沉,月川哥哥,给天道爸……天道爹爹一点时间,由着他们作……”
因果报应不爽,作得越狠的,往往死得越快。
王月川敛了火气,脸上若有所思,片刻后,又有些不甘心,“但是你从来没告诉我们,要所有人一起学文习武的,到底有何用处?往后若是大半的人不愿意学了,会不会你所设想的都成空想了?”
“不会。”江早早双眼已经闭上,难得正经了片刻,“给他们一丝生机都抓不住的话,那这样的人不扶也罢,往后,要站在我们身边的,必然是刨去了杂质的明珠,三天之后,明珠自然会留下,杂质自然会漏出去,我们只要拿好网筛就行……”
平缓的小呼噜声响起,在沉默的三人之间来回轻荡。
相较于王月川的心头落定,江木的若有所思,沈轻迟暗暗挑了挑眉尾。
他听见了,小奶包说的是“我们”。
江早早到底没睡成她的懒觉,王月川怎么可能让她心安理得地睡着?
随手一扒拉,就把小奶包提留起来了,又原路回去,一路不甚轻柔的颠簸,瞌睡虫早就跑没影了,江早早扁着个小嘴,不开心了。
她在梦里喝奶奶呢,为啥要扒拉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