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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人忍不住好奇心,跑石坑边儿去看了。
旱雷的余威似乎还在影响着那块地方,只是站得近些,便可以想见那紫色雷柱劈下来的光景。
硕大的石坑一片焦黑,坑底的碎尸也在雷暴中化作了虚无。
“……哎,也好,山上豺狗多得很,闻到腐肉的味道就会顺着来了,这些可怜人,死后至少免去了一桩罪……”
“倒是便宜了那些东西!把自己同村的人害得死无全尸,雷劈不过一瞬间的事儿,死得利落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咱是恨得咬牙切齿,但谁敢真动手杀一百多口人啊?”
“……”
村人嘀咕着,心里又畅快又感慨万千。
很多事儿,都是解不开的死结,不然老村长也不会气得把他们拎去石坑边磕头,不直接杀死,是他们过不了心里那关,也不能随意开那个头。
好在,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
恶人,总是逃不过天罚的。
而这次的事情也给所有人心头敲了个警钟,提醒他们,有所为有所不为。
老王头也带着几个小娃儿到石坑边溜达了一圈。
其实不来也行。
但是……
“王爷爷,打雷是什么样子的呀?会把地劈个大洞吗?”
“王爷爷,雷劈了之后为什么会变黑呀?”
“王爷爷……”
得得得!
真怕了这个祖宗了!
自己作的妖,还要去看热闹!
老王头瞧着啥也不剩的石坑,也感慨了一番,但过后,却又悄悄松了口气。
原本,怎么处理观前村这起子匪徒也是他一直纠结的问题。
不杀了吧,难解心头之恨,还会留下隐患;杀了吧,百十口人,不是百十头猪,能轻易开这杀戒吗?
只是他没想到啊,小早早比他有魄力得多!
直接炸雷!问就是“恶人自有天收”!
爷孙几个溜溜达达回去的时候,钱家祠堂门口,跪了一地的人。
任旁边江源村的妇人们如何拉扯,没一个肯起。
为首的是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妇人,先前是观前村里唯一的秀才娘子,受家风影响,气质温婉,衬得姿容颇有风韵。
见老王头回来,她当先俯首叩拜,再抬头时,泪眼连连,“王村长,此番多谢您与江源村村民们的相助,救我等脱离苦海,如此深恩,莫敢忘怀,我等妇人能力微薄,他日若有得用之处,自是不谢!”
“红英姐说得对!来生,我愿为恩公们当牛做马!”
“我也一样……”
不少妇人纷纷开口,深拜不起。
老王头听得一阵头大,幸好他老婆子死得早,要是没死,这会儿瞧见了,不得又跟他瞪眼睛?
想到自家婆娘,他心头又是一阵发紧。
要是自家女眷遇到这种事儿,该有多恨?
他和善地笑了笑,抬手虚扶,示意众人起身,“你们这是要折煞老头子我了,乡里乡亲的本来就该互相帮扶才对,咱没啥大本事,就是人多了些,互相扶持着,才能成事儿,抓住那帮子坏东西。”
想到什么,老王头瞧了瞧门口这一大群人,眉头微皱,“对了,这里没有男人了,光是你们妇道人家在此,也危险得很,不知道日后你们是啥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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