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这时,去捡柴禾的江木正抱着一大捆柴回来。
江早早瞧着她大哥今天眉眼间有黑气,是要倒霉之相,小脚尖拨了拨地上的小石子,一不小心远了。
“啪!”
“哎哟——”
小石子好巧不巧,砸在了江木的膝盖骨上,他一个趔趄,差点被绊倒。
手里的一捆柴禾却扔了出去,直直朝江老二砸去。
“砰”地一声,江老二拿着根正烧着的柴,被砸得连着后退了两步。
手里的柴禾也被打歪了,火星子,蹦到了大腿根儿……
“啊!哎唷唷、火,着火了……”
天干物燥,江老二看着一瞬间窜起的火苗,险些吓死,手忙脚乱地就来拍了起来,手舞足蹈的样子,就像山里的野猴子捧了个烫嘴的山芋,莫名滑稽。
“呀,二伯,你咋这么不小心呀!”江早早捂住眼睛,用奶里奶气的声音大叫,“你裤子都烧出个大洞了,没事吧?咦惹~早早都看见你的腿毛了!”
这话,惹得周围不少人看了过来。
江老二恨不得去捂住江早早的嘴,但裤子上的火星子怎么拍都拍不灭,眼看着裤子上的洞越来越大,咬了咬牙,往地上一趴,就地打起了滚。
这姿势虽然丢人,但至少能保命啊!
而且,裤子被烧光了,不是更丢人吗?!
他虽然不是啥好人,但看别人和被别人看,那是完全不同的滋味啊!
江老二滚了一身的土,终于把火给扑灭了。
他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一个出气筒,给自己找回点脸面。
他瞪着江木,叉腰怒吼:“你咋回事儿?这么大个人了,抱个柴禾都能出幺蛾子!你那两条腿要是站不直,老子帮你敲断咯!”
李氏愤怒之余,还有点莫名其妙,要不是他非要捡她脚边的柴禾,咋会被砸个正着呢?
江木一脸的无辜,甚至还带着些没分家前惯有的怯懦,“刚刚隔着火堆呢,烟熏火燎的,我也不知道是二伯你呀,我以为是我爹呢,扔捆柴禾他肯定接得住啊,谁能想到……啧啧~”
这个“啧啧”,就很有灵魂。
还没等江老二回话,他又战战兢兢、犹犹豫豫地开口,“二伯,你……裤子都烧了那么大个洞了,真、真的不用去换条裤子吗?”
“噗……”江早早就知道,大哥平时乖乖男孩一个,很没有存在感,但脑子却聪明得很,肚子里可藏了不少为人不知的小主意。
畏惧、瑟缩、尴尬的神态语气,拿捏得刚刚好!
江老二的手指着江木抖了半天,终究扛不住丢掉的脸,和破洞的裤子,扭头就走。
偏偏江木还跟在后头喊:“诶,二伯,你的柴禾!你点了裤子的柴禾还没捡!”
江早早躲在李氏怀里,笑出了猪叫。
江老二兴致冲冲而来,灰头土脸而归,躺在板车里挺尸的林春花睡得迷迷瞪瞪,听到动静,睁眼瞧了他一眼,顿时诧异。
“当家的,你这是干啥去了?咋搞成这样?”
她不提还好,一提,江老二就来气。
“还不是江木那个死小子!我去借根柴,他竟然拿柴砸我!”江老二愤愤地看了江早早一行,怨气更甚,“李氏也是个不识好歹的!就这么瞧着她儿子欺我……”
这话一出,林春花陡然惊醒,脑子像是被砸了一闷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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