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哼哼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可怎么办?志国,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咱们嘴上说得最恶毒一点都不为过,也只不过是凭一时之气,过去也就气消了,现在,你把咱家的丑事全都张扬出去了,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志国,你把告示都张贴出来了,你难道就不怕村里人笑话你一辈子?”
“我还在乎别人笑话吗?我许志国都吃到六十多岁的人了,我还能怕人家笑话我?要笑话也是笑那个畜生,这与我无关。”
“志国,你是不是犯老年痴呆症了,说出的话这么荒唐不经,你太令人悲观失望了。”
“你们别想联合起来整治我,现在不是过去了,我谁也不怕的。”
“谁整治你了,你自己怎么会一点都认识不到错误了呢?”
“错误,我是非观念分得清楚得很,你们老是对我指责和讽刺,我就同你们分家来过。”
“志国,你真的不可理喻,你让我们很难过。”
“你难过个屁,我才是被你们害得最惨的人。”
吴兰兰现在左右为难一时不好意思到许家来劝说,她也听说了许志国写了份《告示》张贴在戏台‘聊天阁’的台柱子上,她也不敢去看这个《告示》。很多看过《告示》的人都能够有声有色地背出几条几款出来,并以此为议题在村子的各个角落里生根发芽议论纷纷。
许云勤一切的麻烦都与她方家有着直接的关系,但吴兰兰无能为力把这些麻烦消除掉。她只在心里默默为他祈祷,希望这场风波能早点烟消云散。
金小菊对于许志国的出格表演伤透了心,但她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消磨由此造成的影响,只有听天由命。
方彩荷从方秋祥家里过来,对邻居们说:“秋祥是熬不过年底的了,范蓉娟看来也不是个好人,也许她已经找到另外的男人了。”
鲍玉梅正好也在院子里,听了,就接过话说:“小姑子,看你说的什么话呀,秋祥家的事,是好是坏都不能早下定论去。你在这院子里说一下也没什么,但在外面,尽量别说这样的话。”
方彩荷不满鲍玉梅批评自己,就说:“嫂子,你从来不去秋祥家,不知道他家里的具体情况,我每天去一趟,比你了解得多许多。”
鲍玉梅听了也回敬说:“那也是的,现在秋祥家,秋祥一走,他老婆孩子确实是个难题,就算蓉娟要走,我们也不好意思拦着她,蓉娟毕竟还这么年轻。”
方彩玉也接着说话了:“她要走,随便她一个人去,但必须把方秋祥的宝贝骨肉该留下来,这是我们方氏的底线。”金小菊因为自己心里不痛快,自然也就懒得与大家讨论起这些问题。
大家从方秋祥又说到方运庆,再说到吴兰兰。正聊得欢,樟树婆走过来说:“你们议论够了没有,说得差不多就行了,一定要挖别人家的伤疤,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樟树婆的话有理有据,大家都不想去辩驳她,就一个一个慢慢散去。樟树婆走进金小菊的家,对小菊说:“志国确实做了件很傻很搞笑的事,不过你也别不理他,我就感到志国心里也是够苦的,养儿不容易,更何况是自己的长子在背叛自己。”
金小菊听了就又抹起眼泪说:“太婆,您不知道我心里也难受,他就是太自私。”
“好了,我不能多说些什么了,看你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我还能说你什么?”
许志国再怎么装聋作哑,他的那张‘伟大发明’的告示还是让他在村子里红火了起来,并且有进一步向外村扩展的趋势。
有几个外村来走亲戚的人就都已知道尚胡村有个老头子贴出一份令人哭笑不得的《告示》,《告示》宣布与自己的长子断绝父子关系。这在尚胡村的历史上甚至整乡镇历史以来都未曾出现过,真所谓是上无古人后无来者?
方秋祥果然如方彩荷所预料的那样,离新年仅仅还不到五天时间就撒手人寰。方家已经没有了男丁来执掌大事,那么四合大院里的邻居就算是他最亲近的人了。
方秋祥的遗体就停放在四合大院的中堂里面。范蓉娟在方秋祥没有断气之前一星期就丢下儿子去娘家不肯回来了。现在守孝的只有方秋祥的二个姐姐四个姐夫吴兰兰以及一大群姐姐的孩子。
邻居过来吊唁后就都各自回家去了,留下来长时间守灵的不多,其他亲戚也不能长时间守在灵堂之上。许志国和金小菊现在也仅仅只以邻居的身份出现了几次,对于之前的亲戚上的事早已闭口不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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