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合上册子,福伯劝道:“阿郎,和气生财。他想折腾,便随他折腾去罢,何必置气呢。”
“哼!”
常知县冷哼一声,沉默不语。
他之所以生气,更多的是小心思被拆穿后的恼羞成怒。
不过这口闷气,常知县也只得自己吞下。
就在这时,一名值班衙役快步走进大堂:“禀知县,县衙外有一位自称朱员外的商人就见。”
朱员外?
常知县双眼一亮,吩咐道:“唤他进来。”
说罢,他起身道:“俺先去书房,你稍后领元辰进来。”
“俺晓得。”
福伯点点头。
……
朱吉,字元辰。
自小便于常知县相识,后来常知县娶了他姐姐,成了他的大舅哥,两人关系更加密切了。
朱吉身形瘦弱,偏又留着当下时兴的浓密虬髯,穿着一身宽大的锦袍员外服,端的是怪异。
北宋很有意思,明明重文轻武,却偏偏时兴浓胡,据说是因为这样的虬髯更显男子气概。
见朱吉满脸风尘,常知县感慨道:“这些时日,元辰辛苦了。”
接过常知县递来的热茶,朱吉笑道:“倒还好,如今能有些事情做,总比闷在老家强。”
寒暄几句后,常知县问道:“这次的买卖如何?”
“俺就没做过这么顺利的生意。”
说起这个,朱吉顿时来了兴致,语气兴奋道:“大哥伱是不知,自打俺进了济南府,只稍稍放出些风声,那些富商便闻着味找上了门。俺开出价后,他们竟连价都不还,便把货全买空了。”
“大哥,俺觉得价格是否再往上抬一抬?”
闻言,常知县思忖道:“元辰觉得涨多少合适?”
“白糖四十贯一两,精盐二贯半一斤。”
“嘶!”
常知县不由深吸了口气。
要知道,这几乎是他拿货价的两倍了。
惊喜之余,他不由担忧道:“是否太高了些?若是引得那帮富商联手抵制,只怕会多生事端。”
“不高。”
朱吉摆摆手,解释道:“也就是俺们在东京城内没有跟脚,否则若是能贩到东京城,白糖至少能卖到百贯一两的价儿。”
回想起那帮富商看到白糖后,近乎疯魔的模样,他甚至觉得四十贯一两都卖低了。
常知县沉吟道:“且先试一试罢,俺对经商一窍不通,元辰你多费些心思。”
“大哥放心做官,这些事儿交予俺处理便是。”
朱吉端起热茶抿了一口,汇报道:“此次净赚一千八百五十贯,采购硝石、硫磺、生铁等材料,耗费了六百二十贯。”
“怎地要这么多?”常知县皱起眉头。
北宋时期盐铁产量高,朝廷虽管控严格,但价格却一直很低。
神宗年间一斤生铁只需二十五文,哪怕到了如今,铜钱贬值,也才涨到三十八文。
两百斤生铁,顶天了也就十多贯而已。
外加几车硝石和硫磺,哪里用得到六百多贯。
朱吉苦笑一声:“这些材料是没几个钱,但为了打通铁监的关系,着实花了不少冤枉钱。仅是请东道,俺就请了七八回。”
“这帮贪官污吏,当真是硕鼠蛀虫!”
常知县冷哼一声。
“……”
这话朱吉就没法接了,只得默默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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