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泰山,可能有得罪的地方。”
“但请看在我为衙门受伤的份上,最后再帮我一次吧?”
“大人……”
话还没说完,一声凄厉的哀嚎如同杜鹃啼血。
老李的婆娘疯了一样冲进来,推开许崇,狠狠一巴掌扇在了老李脸上。
“死?!”
“你就这么想死?!”
“老娘跟你苦了半辈子,还给你李家生儿子,你欠老娘那么多,你还了吗?你还了吗?”
“好啊!”
“想死是吧?”
“死吧,都死!”
“老娘带着你儿子给你陪葬,断了你们李家的香火!”
巴掌一个接一个落在老李脸上,却是越来越无力,最终扑倒在老李的胸口,嚎啕大哭。
“你知不知道……娃儿说你是打反贼的英雄,是英雄啊!”
“他说长大后,要跟你一样打反贼,当大英雄。”
“你当个懦夫死了一了百了,你让娃儿怎么办?”
“娃儿……”
老李心中狂震,热泪狂涌而出,“是,是,我是英雄,我是英雄的。”
死志被求生的欲望取代。
许崇知道自己不用再做什么了,掩上房门悄悄离去。
他的到来,将夫妻间那仅有的矛盾彻底激发。
很快,这种矛盾又因夫妻二字彻底化解。
小小的房子里不再是一片愁云惨淡,而是充满了希望和温馨。
许崇离开后,去东市买了两壶桂花酿,独自来到城郊。
三爷的邻居又多了一个。
刘小青。
许崇将其中一壶酒放在坟前,自己抱着另一壶坐在旁边。
“刘二啊刘二,你是真的傻,整个沧泷县最傻。”
“呵呵…好官?”
许崇说着,一仰头,将壶中酒饮下大半。
“你知道你死的有多不值吗?”
“首先,我并不是一个好官。”
“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好官?”
“都是在损人利己。”
“只不过损害你们,对我并没有什么利益罢了。”
“其次……”
“没有人记得你做过什么了。”
“你用一条命,救下了一百条命。”
“可那些被救的人,不记得这回事儿。”
“他们只知道自己参与了一场对反贼的围杀。”
“而你的死,甚至被归结成了想要独占功劳,所以被血衣卫处死。”
“可笑吗?”
许崇晒然一笑,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刘二死后没多久,天亮了。
如同许崇当初试验的时候,所有知情的衙役瞬间丧失了意识。
等再醒过来之时,真相已经在知见障的作用下被隐去,所有人的认知完全变了个模样。
除了赵六还对刘二的死抱有悲伤之外,余者甚至满心鄙夷。
刘二?
哦。
那个先巴结县令,后巴结典史,最后又巴结血衣卫的三姓家奴啊。
死了活该。
“呵。”
“我猜,你这会儿正在下面骂得跳脚吧?”
许崇摇摇头,起身将酒壶抛了出去。
“看在我给你带酒的份上,骂两句得了啊,别太过分。”
“该喝汤喝汤,该投胎投胎。”
“下辈子选个好出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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