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冷锐的眸子落在方兰兰身上,想起昨夜许久未见的学生过来拜访他。
提醒他,说他们卫生院现在人员混乱不堪,最好整顿一下,起初他还不信。
直到半夜接到通知说陈国华被捕,他才不得不开始重视学生的提醒。
本想一大早过来给全员开个会,打个预防针,谁曾想一进来就听到有医生在办公室大放厥词,说要找人打死对方。
这跟黑社会有什么区别,他清正廉洁这么多年,没想到老鼠竟然已经在他眼皮子底下安了家,而他还浑然不觉,这叫他如何不生气,如何不恼火。
“行了,你收拾收拾,跟我到办公室来。”
说完,朴院长又皱着眉头看向方兰兰身边的朱悦。
“还有你,通知下去,一个小时后,大办公室全员开会。”
被气的不轻的朴院长,连带着跟方兰兰关系不错的朱悦都有几分不顺眼。
朴院长走后,方兰兰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眼泪不可抑制的往下滑落。
她知道,这次她可能真的要完了,双手撑在桌子一角,指关节被攥地微微泛白。
她父母几乎耗尽所有的人力和物力才将她送进卫生院当医生,不然以她垫底的成绩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进来。
现在饭碗亲手被她砸了,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流着泪的眼睛再次愤怒的瞪向面无表情的宋梨初,眼神中透露着强烈的愤恨和怒火。
“看我笑话,你很得意是不是?宋梨初,别以为我不知道,陈国华会被捕,肯定是你在背后捣的鬼,是不是?”
“你为了报复他轻薄了你,故意捏造事实,将他送进监狱,现在又轮到我,是不是所有的罪过你的人,你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对方踩在脚底下才甘心?”
方兰兰就跟疯了一样,将所有过错全都归咎与宋梨初身上,丝毫没有任何自我反省的意识。
宋梨初冷着眼,面色冷淡,并不打算与精神已经不太正常的方兰兰争辩。
事实胜于雄辩,她行得正坐得端,不论别人怎么说,她都不在意。
朱悦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
哪怕心底再厌恶宋梨初,可眼下,局势已经倾向于她,她必须得按下心中的不满,避免与她正面交锋。
……
一个小时后,朴院长当众宣布开除方兰兰,理由是德不配位,至于陈国华,行为不端违法犯纪,同样以开除论处,并对他们二人永不录用。
同时他再三强调,他们卫生院不是法外之地,谁敢再走方兰兰和陈国华的路,他决不姑息。
大会开了接近两个小时才结束,朱悦坐在底下听完,手心早已汗湿。
尤其是朴院长开会时,好几次眼神都无意间瞟向她,言外之意,显然是在提醒她。
毕竟院里的人都知道她跟方兰兰玩得好,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谁也不敢保证朱悦有没有受她影响,被带坏。
宋梨初倒是挺欣赏这位耿直清廉的朴院长,是个清官。
大会结束没多久,她再次陷入不断伺候人的循坏中,直到下班前几分钟,才有时间回到办公室休息几分钟。
没了方兰兰和陈国华的办公室显得异常安静。
宋梨初进来时,就见朱悦伏案正在写着病例,看起来还挺专业。
她回到自己座位,拿起水杯刚喝了一口,朱悦便起身小心翼翼来到她办公桌跟前。
她微微垂眸,眼底泛着点点湿意,眼眶红红的,看来是哭过。
“对不起,梨初,是我错信了人,昨天才会说出那番让你误解的话。”
宋梨初拿着水杯,眉眼轻挑,不解她的意思。
朱悦吸了吸鼻子,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颊,哭过后,显得愈发苍白柔弱。
声音更是哽咽到几次说不下去,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后,才继续解释。
“其实看见你被陈国华跟踪的人,不是我,是方兰兰,当时她找到我时,让我不要说,想要等到陈国华把你……可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人伤害而视若无睹,所以才会喊人去帮忙……”
“但我真的不知道事实的真相竟然是那样,昨天我就想跟你解释,但你已经生气了,所以……对不起,梨初,我真的没想过让清野误会你,请你相信我,好不好?”
朱悦说着眼泪就顺着她的脸颊一滴滴往下流,哭得十分伤心,难过的样子让人心生怜爱。
宋梨初打小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女生掉眼泪。
朱悦哭的越伤心,她越慌神。
这都什么事儿嘛!
“你……你别哭啊,我又没说你什么……”
朱悦见宋梨初心软,忙上前握住她的手,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你相信我好不好,梨初,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
慌了手脚的宋梨初,赶紧配合着点头。
“我信,我信,我信你还不行吗?你快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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