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姝曼哽咽着,泪水止不住地流淌,面色苍白带着氤氲水雾,像一朵经受摧残的花。
秦梓谦弯下腰,放下菊花,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抱起,搂在胸前,一手撑伞,一手抚着她的后脑。
“乖,别哭!张老师她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么难过。”
季姝曼闻言哭泣的声音却更大了。
她捉住秦梓谦的衣襟,肩膀一耸一耸地抽噎着,泪水浸湿了秦梓谦胸前的衬衣。
秦梓谦默默地站在原地,任由她发泄,温柔地安慰她:“如果这样能够让你好受一些,那你就哭出来吧!”
就这样,扫墓成了发泄,季姝曼将这十年来的委屈和难过全都一股脑用眼泪发泄了出来。
那场车祸致使她失去至亲,她失声失语后积攒的伤心难过这一次通通发泄出来了。
是啊,那会她才多大,亲眼目睹了车祸,亲眼见到那个罪魁祸首,她看清楚了她的长相,一张永远无法忘记的脸。
以为那个人会受到该有的惩罚,然而她却全身而退。
那件事仿佛与她无任何关系,从未影响过她的丝毫,她的人生如此平坦顺畅,活得肆意妄为,光鲜亮丽。
而那些本该是属于她季姝曼的啊!
这些真相她在十年之后才知道。
莫欣是踩在别人的肩膀,践踏着血淋淋的尸体上位的虚伪的人,她是罪犯啊。
然而没有人揭露她的丑陋行径。
那么就让她来吧!
季姝曼现在活下去的执念就是要揭穿莫欣的伪善面孔,让所有人看清楚那张人皮后面藏着多么肮脏的灵魂。
秦梓谦陪着她站在蒙蒙细雨中待了一个多小时。
待她哭够了,帮她擦拭红肿的眼睛和鼻子,轻抚她的脸颊,温柔道:“哭饿了吧?”
季姝曼这才点头,整张脸红肿得像一只水蜜桃,秦梓谦看在眼中忍不住心动,却又克制,“走吧,去吃点东西!”
季姝曼虽哭成这样,不过心情总归是好了不少。
她幽幽地说“好!”,边说还边抽了抽肩膀,这是真的哭到伤心所致。
季姝曼带着秦梓谦去了一家新开的西餐厅。
她跟他的胃口差不多,两人点一样的套餐。
秦梓谦跟她说了一些最近的情况,两个人将所有的事件理了一遍,以免出现偏差。
季姝曼知道一切在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中。
秦梓谦搅动着咖啡杯里的拿铁,看着对面的季姝曼,“姝曼,基金会那边的事王璇儿处理得很好,你不用担心,不过画家的身份恐怕宋沧渊会背后会查……”
季姝曼心中明了,梦蝶基金会是她自己一手成立的,为了避嫌,全权交由王璇儿打理着。
而那幅被宋沧渊以高价拍走叫《梦蝶》的画,的确是出自己之手。
她虽从未用过画家这个身份,之所以拿出来拍卖就是为了求证某些东西,解开自己一些尘封的记忆。
“嗯,我想到了,没关系,或许他会因为这个原因对我更加信任呢。”
季姝曼喝了一口冻柠茶,吸吮着唇瓣的汁,酸甜可口的味道蔓延在唇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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