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饭的一个月三十块?那我只能说你还不如要饭的。生产队一个工分也就是七八毛吧?一个壮劳力全年无休不吃不喝才能赚二百五十五块,平均到每个月只有二十块。实际上,半数以上的生产队员一天挣不到一个整工分,就算挣到了,还有农闲时没活的时候。真正的收入可能一个月都不到二十块。照你的标准全国得多少要饭的?你自己够要饭的标准吗?
你们确实被陈山河惯坏了,一个月二三十块都嫌少!
没关系,你要不想要钱,你去闹。出了家属院那道拱门往左走,走到头右拐第三栋楼就是陈团的办公室。”
江拾月越这样大大方方的指路,赵彩凤越不敢相信,狐疑地打量江拾月,“你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小蹄子,你让我去我就去?谁知道你憋什么坏呢?”
江拾月摊手一脸无奈,“我让你不去你不愿意。我让你去你也不愿意。你也忒不讲道理了!”
赵彩凤:“……”
“我干什么用你教?!识相的你赶紧跟山河离婚。”
“我可以跟陈山河离婚。”江拾月应得的特别痛快,“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明天就去。”
里屋的陈山河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呸!胃口那么大也不怕撑死你!你想得美!”赵彩凤当然不同意。
“你要不答应,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去找团长闹!闹得越大越好。把陈山河闹到被单位除名,我立马跟他离婚。”
“真的假的?”赵彩凤眯起眼,生怕江拾月又憋什么坏。
“当然是真的。我这人嫌贫爱富。你想想,他被部队除名以后就得跟你回老家种地。我就是不想种地才嫁给他。他要是回家种地我当然不会再跟他过,肯定离婚!”
赵彩凤眼睛一亮,是这个理。
“而且……”江拾月拉长了调,笑了笑,“陈山河要被开除了,你就轻松了。你想想,他要回家了肯定会自己照顾爹娘,用不着你再忙里忙外,多好?当然也有坏处。他被开除了只能回老家种地,就没工资拿,以后你再就没生活费可收了。”
赵彩凤:“……”
像被掐住了七寸的蛇。
顾不上跟江拾月斗嘴,在方桌边坐了下来,皱眉陷入沉思。
其实陈山河娶谁跟她都没关系。她正愁陈山河娶媳妇儿她怎么推脱不给彩礼不提供住处。
本来收到信说陈山河已经结婚了,她还挺高兴寻思能省下不少彩礼钱也没人跟她儿子争房子。
但一看娶了个狐狸精花光了陈山河的钱她就不高兴了。
可让陈山河跟江拾月离婚也是为了多要陈山河的钱,要真闹到陈山河被开除既不是鸡飞蛋打,谁也捞不着钱?
赵彩凤一时陷入纠结,不自觉地端起面前的冰碗,一口下去,沁心凉,不由自主又吃了几口。
江拾月也不着急,静静地坐在桌边等着她。
赵彩凤没文化,算起账来没江拾月精,需要些时间。
过了会儿,赵彩凤不情愿地放下空碗,跟江拾月商量,“你再涨十块,我就不去闹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