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以为男人要打她。毕竟原主干的破事真挺不是东西。
岂料脚下一打滑,整个人又往下出溜,眼看膝盖就要撞在自行车的脚蹬子上,江拾月尖叫一声捂住眼。
陈山河:“……”
眉心紧蹙。
这女人怎么能蠢成这样?
捂着眼看不见就能不掉下去?
不过她确实蠢,要不然怎么会觉得连封介绍信都没有就能去报名参加高考?
腹诽归腹诽,还是快速握住江拾月的胳膊往上提。
刺啦一声。
江拾月和陈山河同时顿住且同步低头看向江拾月的裤子。
被发臭的淤泥裹满的裤子大约之前就勾在自行车外侧一颗螺丝上,被陈山河这么一提,右腿外侧裤缝直接从裤腰下方裂开到脚跟,露出细白的长腿。
在阳光照耀和淤泥的衬托下更显得如白瓷一般。
旗袍岔都没开这么高的!
江拾月手忙脚乱拽着几乎成一片的裤腿努力遮住裸露的肌肤。
陈山河下意识移开视线,目光落在旁边同样满是泥污且部分严重变形的自行车,眼神渐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松开了江拾月的胳膊。
“大刘一个月津贴三十五块,每个月要往回寄三十块。攒了整整三年才买了这辆自行车。”陈山河突然开口,冷冽的语调中透着难掩的薄怒。
江拾月先是一愣,随即迅速在原主残留的记忆里搜索。
大刘,营部炊事班的班长。自行车是休假的时候在老家买来娶媳妇儿用的。刚结婚就返回大院,两口子为了省钱,轮流骑自行车,骑了一千来里地。
昨天下午才到大院,今天一大早就被原主把自行车偷了。
江拾月目光落在陈山河刚捞出来的自行车上。
自行车前圈变形,一侧脚蹬扭曲地卡在链条外壳上。车把歪掉,铃铛没了一半。
大半车身被淤泥糊得惨不忍睹。
江拾月张了张嘴又闭上。
能说什么?
说不是她干的?
鬼都不信。
陈山河把自行车举离地面再略使劲墩回地上,不少淤泥被震落。
反复几次以后,勉强能推着走两步。
给自行车做完简单的“急救”,陈山河突然开口:“一直不想离婚,不是为了缠着你。主要不想阳阳这么小就没娘,也随时会没爹……既然你意已决,等我们领导回来我就打离婚申请,放心,不会耽误你报名。”
语调清冷,不辨喜怒。
江拾月有些尴尬,脸皮火辣辣地烧。两手攥着高开叉的裤腿遮住白生生的腿。
陈山河瞥见江拾月别扭的动作,在裤腿上蹭了下手上的泥,把外套脱下来递给江拾月,“将就下遮一下吧!这衣服刚换的还没味道。”
平时,江拾月嫌弃他身上有汗臭味和烟味,总离他一米开外。
“谢谢!”江拾月道了谢,接过外套裹在腰上,从领口下方第二颗扣子开始往下系,像裙子一样,最后把衣袖在腰前打了个结,同时认真道:“偷自行车的事是我不对,我会赔……大刘的。”
就跟她上辈子收购公司一样,一般情况下还需要承担被收购公司的债务。她占了江拾月的身体就得负责她留下的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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