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挂记心上,不过是让先生接下来方便些。”
“不了。”
杨丽华这时候发话了:“老孙,拿着吧。”
“那老夫就谢过长公主殿下了。”
杨广“???”
孙思邈一路上东走走西看看,看人间百态,杨广姐弟二人又说起了悄悄话。
“长姐,之前孙先生说,你长得像明敬皇后,你说孙先生当年在独孤府,和明敬皇后年纪相仿,是不是有点故事啊。”
“嘘,老孙耳明目聪你忘了,不过好像确实是年纪相仿,若明敬皇后长得像我,那老孙倾慕她也是情理之中。”
“长姐,你多少有些骄傲了。”
“两位殿下,背后嚼舌根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孙思邈的声音响起,就在刚才两人聊得火热的时候,孙思邈已经在身旁了,全都听到了。
两人颇为尴尬,用笑容掩饰。
“两位,老夫和你们想的不太一样。”
孙思邈望天感叹:“哪有那么多爱情故事,不过是诗歌中的咏唱罢了,当时我在独孤府上,曾给明敬皇后看过病,因是大夫,便少了些顾忌,见了面,年龄相仿便算朋友,明敬皇后是个温文尔雅的性子,待我和善,后来她嫁给了北周皇族。”
“明敬皇后难产时,皇宫中最好的稳婆,接生大夫都在,但是明敬皇后最后关头命人来寻我,她说我医术最高,最信得过我……”
说到此处,孙思邈停了下来,目光有些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时……当时我就被带到了房门外,我听见了明敬皇后的哭喊声,我到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了,但是直到最终明敬皇后没了声音,我仍未走入那间房间。”
“为何?”
“因为……我不会。”
孙思邈的话出乎了杨广和杨丽华的预料,两人都没设想过这个答案。
“当时的我自持甚高,忌讳也多,平时看遍医书,每遇妇女病或是生产之描述便觉得不妥,甚至觉得有些淫秽不堪,就都跳过了,寻常与人看诊,也不接女子内疾,以至于真当需要用上之时,成了门外之汉,一窍不通。”
言语简单,但是杨广能感受到当时的孙思邈是什么样的情绪,不是焦急,不是懊恼,而是无助。
自己的朋友那么相信自己,全天下都对自己充满了赞誉,可是自己不过是个一窍不通的门外汉而已,难产的明敬皇后无助,无法施以援手的孙思邈也无助。
无能为力。
没有狗血的爱情故事,只有当时少年因为自己的忌讳而造成的无能为力。
“从那以后,我便想通了,人生在世,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与生死相比,所有的忌讳,不过是阻碍而已,行医者当百无禁忌,妇女是人,孩童也是人,行医也当医之。”
说完的孙思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去路边看人间百态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杨广喃喃自语:“怪不得孙先生研究妇女病和婴儿病症,真是仁者大医。”
杨丽华却并不认可杨广的想法而是说。
“没想到做大夫的男人,嘴这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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