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菲菲瑟缩着宛若一只兔子,拼命地捂着腹部,“不,孩子是无辜的……”
程毅揉着眉心,面容更显苍老,他终于下定决心。
“斌年,我在你的身上倾注了很多心血,从小到大我一直盼着你继承家业。”
“可你不是个聪明的孩子,就算我再怎么给你找好的老师,你的成绩也不上不下的,后来我送你去国外镀金,你在那边又没学到什么东西。”
程毅慢慢说着,眼中满是痛惜,仿佛一个无能为力的可怜父亲。
可他越是这样说,程斌年越是心寒。
“你要干什么,你要怎么样?”
程毅:“都说子不教父之过,可有些孩子就算当父亲的再怎么教也教不会,那就只能感慨一声父子缘浅了。”
程斌年开始惶恐,“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程毅叹了口气,“我以为这次你只是伤到了身体,但显然你的脑筋已经不清楚了,没关系,有病咱们就治,你是爸的孩子,就算花费多少代价,爸也会想办法治好你。”
程毅说的大义凌然,程斌年却像身体被寒风冻住般。
这个时常被程月舒称为蠢货的男人,突然间灵光一现,他明白了程毅的意思。
这个男人,会把他送去私人疗养院吗?不……或许不止如此,甚至有可能送去精神病院。
“不、不要,放开我!爸,我不敢了,我鬼迷心窍,爸……爸!!!”
程斌年大喊大叫,不断求饶。
然而程毅却充耳不闻,只让保安先把他捆起来。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哪怕是董事长,保安们也未必敢这么做。
可程斌年是程毅的儿子,父母对孩子天然具有掌控权。
就像当初程毅可以轻易决定让程月舒去和陈家那个变态联姻,这样的事情就算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但真的做了,更多人也会觉得理所当然。
仿佛当家长的给了孩子生命,孩子就成了他们的所属物品。
看着被绑在角落的儿子,程毅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反倒问蓝菲菲:“身体怎么样?我出去打个电话,你先回家休息吧。”
蓝菲菲缓缓点头:“我没事,现在就收拾东西。”
程毅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蓝菲菲和程斌年。
蓝菲菲拿起手包,脸上褪去了之前小白兔般的仓皇,只剩下淡漠。
“刚才你说最恨我这种女人?真可笑,孩子是我一个就能生出来的?你从小含着金汤匙出身,天然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我呢,是从一个小山村里走出来的,我们那家里兄弟姐妹多的只能共用一双鞋子,你大概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么穷的地方吧?村里没有几个女孩能上学的,我能站在这里,是我磕头磕出来的。”
“一个人连自尊都不要了,当然得努力抓住改变命运的机会。”
程斌年看着这个女人,突然意识到。
“你知道我要来?你在演戏?”
如果不是刚才蓝菲菲哭的那样可怜,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他真的对她做了什么的模样,程毅是不会做出这个决定的。
对……刚才的警报声也是蓝菲菲提前准备好的。
程斌年咬牙切齿:“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蓝菲菲突然笑了起来,这张脸也变得有几分程斌年想象中的艳丽了。
“天呐,你真的和传说中一样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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