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赵源并不是传统儒家价值观内的圣君,甚至多少带着点暴君的形象——但问题是,这年头圣君并没什么用处。
道光皇帝便是当下儒家环境内的典型圣君,按照正常逻辑来说大部分士子都会哭着喊着跪在道光的脚下,但问题是道光皇帝已经对汉臣产生了严重的质疑,他不敢用,也不会给与真正的信任。
除此之外,士子们也没办法去投靠拜上帝教的那群疯子,有洪秀全和杨秀清这两个教棍在这里,他们也根本无处施展自身的才华。
兜兜转转,似乎还是只有赵源这里还能待下去,只是没有了过去那么好的日子,也没有了那么崇高的地位,就连湘湖理学派也只能收起自己的野心,老老实实跟赵源合作。
原因无他,赵源之所以崛起,并不是依靠儒法的力量,甚至也不是依靠地方士绅的力量,他们充其量只能算后面上车的小股东,真正的核心力量是广州十三行为代表的大行商势力,再加上日益崛起的资本力量。
赵源通过汇丰银行构筑了一个体系,将原先的广州十三行的力量汇聚再一起,再结合转化过来的六省地主士绅,已经使得资本逐渐摆脱了初生时的脆弱状态,再加上复汉军强大的武力和日益崛起的工业力量为爪牙,使得当下的资本已经逐渐显露出狰狞。
公局,既是发挥资本力量的舞台,将来也会成为限制资本的工具。
或许一些上船的大地主士绅会因为政策的变化而后悔,只是他们现在后悔也已经无用,赵源只要将眼下六省的潜力发掘出来,统一天下也只在反掌之间,这就是工业革命的恐怖之处,它近乎于降维打击。
眼下的一众官员们还没有意识到情况的剧烈变化,不过梅昇却隐隐觉察到了一些东西,他也没有告知众人,只是沉声道:“对于百姓而言,这番变化却是再好不过,我们既然是为民做官,就需要有这个本分。”
旁边一名县令的脸色却有些不太好看,他叫高亚明,原本是安陆县大族高家的子弟,因为复汉军打到了安陆后,高家十分识趣地进行了配合,也就使得高亚明当上了安陆知县的位置,可问题是他意向中的好日子还没来,就要先对高家动手了!
“哼,二位,你们出身寒微,站在汉王殿下这边说话倒也正常。可是高某却不一样,本就是为了家族利益奔走,如今新税法实施下来,我高家需要上交数倍于往日的赋税,汉王殿下所行之政,竟然比满清还要苛刻几分,高某不才,今天便准备辞官了。”
高亚明冷哼了一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发泄他心中的愤懑之情。
“哼,说得好!”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之际,从远处却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声音,众人听来却极为熟悉,几人顿时紧张地直接跪了下去——来人正是赵源。
原来,赵源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要招待几名从西方各国前来的客人,之前伍崇曜曾出访过一次欧洲,也热情邀请过这些国家的商人前往东方进行贸易,而其中有一些人便远渡重洋而来,要开展中欧贸易,尤其是一些人还打算在东方开厂置业,赵源有心询问一番其中缘故,便抽空在这里见他们一面。
然而,就在赵源踏上酒楼时,便听到了几个县令说得话,尤其是高亚明这番话更是引起众人变色,当下便有内务司的特务要前去拿人,却被赵源伸手拦住。
见到众人跪在地上,赵源轻声斥责道:“你们怎么又跪下了?先前就下过通知,不许无故下跪,你们也放心,汉王府不以言论获罪,高知县心中不满也实属正常,我汉王府也是来去自由,并不约束各位。”
听到这番话,众人这才放下了忐忑的心思,重新列坐,只是此时的氛围却显得多少有些怪异。
赵源深知随着新税法实施,类似这样的事情一定不会少,说白了新税法的核心并不在于开源,而是在于重新分配,其中利益受损最严重的就是这些中间阶层,他们的利益与汉王府的长期利益并不一致,翻脸也实属正常。
高亚明依然跪在地上,低声道:“罪臣有辱殿下,还请殿下治罪。”
“我说了,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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