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他现在立刻赶到长洲岛来?然后迅速去找一方玉来。”
“若有要紧之事,我立刻派人将他请来,至于找玉,不知要多大的?”
赵源掏出了玉印,道:“像这么大小的,最好做到八九分相似。”
薛桂年小心翼翼地接过玉印,下意识看向了印章上的字样,‘介春’,他顿时吓了一跳,在广州只有一个人的字是介春,那就是两广总督耆英。
赵源拍了拍薛桂年的肩膀,沉声道:“此时务必要保密,绝不可让第四人知晓。”
“是,我这就去安排。”
薛桂年不敢有所怠慢,他立刻安排人去找玉,像这么大小的玉材,在寻常人家里难得,但是对于赵家而言,库房里并非完全没有,唯独这个雕刻之人,必须要足够保密才行。
赵源的时间最多只有一天,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将玉印交还回去,否则就有可能引起耆英的怀疑。
当夜,薛桂年寻来的老匠人连夜上了长洲岛,此人是一个哑巴,不过的确是一把好手,他见到了耆英的玉印后,当即便表示没有问题,先找了两方印试着刻了一遍,然后便直接上手在新找的玉上面刻印,不一会工夫,那一枚新印便新鲜出炉了。
老匠人将新印打磨了一番,从外观上做得跟旧印几乎一模一样。
赵源拿在手中远远看去,两枚玉印几乎分不出差别,但是唯独拿在手上的时候,质感上依然有些许的差别——赵家急切间找来的玉,自然不如耆英常年把玩后那么润泽光滑,不过这也不是大问题,寻常人可没有机会去触摸耆英手中的玉印,他们也对比不出二者的区别。
赵源见老匠人的确是一个人才,便亲自邀请他来长洲岛居住,一方面是见他确实人才难得,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老匠人泄密,毕竟私刻总督玉印可不是一件小事,一旦被人发现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当然,赵源让薛桂年开的待遇也很高,对于老匠人而言,不用再出去揽活也是一件好事,很痛快就答应了下来。
次日,赵源将刻好的新玉印收了起来,然后便去拜见耆英,将原来的玉印还了回去。
“你竟然没有用这个,看来本督还是小瞧了你。”
耆英多少有些惊讶,在他看来没有自己的私印作为担保,赵源应该很难说动那个曾国藩,毕竟此人什么脾气禀性,他已经有所了解。
赵源微微一笑,道:“学生也不好一开始就将总督大人您搬出来,便先劝解了一番,曾大人还算通情达理,他去岛上简单看了一些东西就回去了,并没有遇到英夷。”
耆英点了点头,他也不希望自己在这件事里太有存在感,赵源没有用他的私印也算是一件好事,笑道:“也好,这么一来他应该就要回京了。”
赵源在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曾国藩此人盯着这里,迟早要盯出事情来,能打发他早点走也是一桩好事,忽然他想到了新任巡抚,便试探道:“据说巡抚大人三天后就到广州了?”
“没错,此人可不比黄恩彤,你最好小心点。”
耆英冷哼了一声,随即端茶送客。
这一次依然是张禧偕出来送客,不过态度与前番已经截然不同,变得更加热情起来,都差点要跟赵源称兄道弟,看来还是上一次没有把准脉,导致张禧偕在耆英心中丢了不少分。
“秀山老弟,这是新任巡抚和布政使的资料。”
走到门前,张禧偕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赵源。
严格来说,像张禧偕这种行为多少有些犯忌讳,但是这样的举动,也无疑是在向赵源示好。
赵源接过纸张,并没有直接打开,而是连忙感谢了一番,暗示将来二人可同舟共济。
他张大哥的事情,那就是赵源的事情,反正是不要钱的承诺,自然是随口就来。
张禧偕也没打算让赵源立刻给出什么回报,他也只是多做了一手准备而已。
回到府上后,赵源将纸张打开,里面正是新任巡抚徐广缙和新任广东布政使叶名琛的详细履历——放在这个年代,这玩意还真不好弄,毕竟这些官员的履历资料都由朝廷保管,寻常人压根就无迹可寻,只能从口头上得到一些不完整的信息。
赵源仔仔细细研读了一番,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徐广缙可怕,叶名琛聪慧,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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