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孙,你怎么了?”
赵氏一进书房就看到了眼泪鼻涕一把的沈临安,心疼的不行,立马冲了过去将小肉墩抱在了怀里,对着沈逸之怒目而视:“逸之,你难得回府一趟,不好好教导、爱护安儿便算了,怎么能欺负他?”
沈逸之张了张嘴:“娘,我没有欺负他……”
“胡说!”赵氏不信:“你若没有欺负他,他又怎么会哭?”
赵氏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之前还迫于公主的压力不得不送走,如今好不容易名正言顺地住进了平南侯府,她自然是加倍疼爱。
当然,在加倍疼爱之前,她先滴血验亲过了,确定了这孩子真的是他们老沈家的种儿。
沈逸之今天一天,先是得知自己的肥缺被顶替、而后被打发去了北城郊那种鸟不拉屎的贫民窟当苦差,又在北城郊累了一天,心力交瘁不已。
他回平南侯府是想感受一下家的温暖的,结果他儿子先是当着他的面把玩散发着幽幽绿气的礼物,紧接着又引来了他母亲,他母亲不由分说训斥他。
他很心累。
这还是不是他的家?他娘还是不是那最最疼爱他的亲娘了?
他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地对沈临安问道:“安儿,你说,为父可欺负你了?”
沈临安眼巴巴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委屈,但就是不说话。
那模样,分明就是受了欺负却不敢说出来的样子。
赵氏更生气了:“好你个沈逸之,在公主府住了两天就不知道哪里才是你真正的家,谁才是你真正的亲人了是吧?你顶撞你娘就算了,还当着你娘的面威胁一个五岁大的孩子!”
沈逸之:“?”
“冤”就一个字,他只说一次。
突然,某些不怎么重要的、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涌了上来。
他记得之前安儿哭着从锦绣苑跑出去,他和他娘都以为是公主欺负了安儿,便跑去替安儿讨公道。
尽管当时在锦绣苑中,他们已经弄清楚了,一切都是误会,是由于沈临安对冷澜之不敬在先,但冷澜之却并没有对一个孩童动手,沈临安身上的伤也是他自己弄得。
可是,事后他们偶尔讨论起此事,还是觉得是冷澜之的错。
你一个大人,又是堂堂公主之尊,跟一个孩子叫什么真?
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
那时的沈逸之也是这么想的。
他当时甚至觉得,把年幼的安儿扔到平南侯府,独自面对冷心冷肺的公主,是个错误。
他不止一次后悔,觉得安儿可怜极了。
然而现在。
看着沈临安一副怯怯懦懦、怕极了自己的模样,听着自家母亲的指责,他突然就和公主共情了。
原来当时的公主,是这样的感受。
生气、愤懑、憋屈,还有一丝可笑。
突然,所有的情绪糅杂到了一起,怒意占据了上风,将其它的情绪都吞噬进了身体,沈逸之气势一变,冷漠又威严:“够了!”
赵氏面色一变。
虽然沈逸之是她儿子,她也经常会发牢骚,可每当儿子发怒,她都会发怵,当即,她后半截责怪的话就梗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沈逸之面无表情地看向沈临安:“你知道为父想听什么。”
沈临安是个机灵的小孩。
从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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