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岁宁推开他的门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医生。
少女眉眼清冽冷静,用自己听不懂的华语说:“他需要治疗,马上。”
魏镜殊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可是他听懂了她语气中的严肃和认真。
她是不是也在替自己担心呢?担心自己马上就会死去?
他不会死的,起码,不想死在她的面前。
他的死状一定是不好看的,身体是酸败的,模样糟糕极了。
他会吓到她。
魏镜殊对于这个几乎是素昧平生的女子,生出了歉意和自责。
她想要救他,可是他带给她的只有糟糕。
现在,他病重,说不定还会死在她的面前。
魏镜殊至此,对她生出了无限的歉意。
而后来,他没有死成,醒来时,已经躺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地上铺了软垫,阳光从外面照进来,雪停了,阳光照在身上有温暖的触感。
他眯了眯眸,看见少女纤细笔直的双腿。
她垂眸看着自己,声音淡淡的:“醒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病好之前,哪里都不要去。”
“我身上的钱有限,也租不起更好的房子,只能委屈你和我一起挤挤,我叫戚岁宁,岁月的岁,安宁的宁。”
她成了他贫瘠无光的人生中,第一份温暖。
如是按照烂俗的爱情桥段,他们应当日久生情,而这个将自己从绝境中拯救的女孩,也应该是善良而热忱的。
可现实是,两者都没有发生。现实证明,人与人之间的相遇,一定都有某种目的。
当魏镜殊已经可以用华国的语言和戚岁宁正常交流时,戚岁宁告诉他:“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是魏家人,魏镜殊,我需要钱。”
他好像并不生气,反而平静的问她:“需要多少呢?”
“很多。”戚岁宁说:“很多很多的钱。”
她问心有愧吗?
她问心无愧。
她救了自己,她想要补偿和报酬,合情合理。
问心有愧的人是魏镜殊。
他声音颤抖,哑声说:“我答应你去争取,但是岁宁,我可能做不到。”
“做不到什么?”戚岁宁的声色是凉淡的,她安静的注视着魏镜殊,一字一顿,“我说你可以,你就可以。”
魏镜殊不爱斗争,他胆小怯懦,人尽可欺。
可是戚岁宁不能被欺负,她应该是静好安宁的,是无忧无虑的。
所以一无所有的少年第一次,重新踏进了魏家的大门。
那一天的风雪很大,戚岁宁站在远处,遥遥的看着他走进去,朝着他挥手。
他们隔得很远,中间有呼啸而过的风雪声。
可是魏镜殊听得真切,他听见戚岁宁说:“等你回来。”
初入魏家并不顺利,一切结束已经是深夜。
他以为戚岁宁会离开的,可是她真的就这么站在原地,等他到了深夜。
戚岁宁撑着伞,走到魏镜殊面前,将伞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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