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刻,微叹一声,她抬起头看向顾清照,眼中一片坚定与清明,“阮方之事,圣上已然下令,着刑部彻查,但刑部尚书叶深此人,不出意外,怕是不会还阮县令一个公道。因此我想让顾先生的学生,刑部侍郎聂远接手此事。”
此刻一只端着茶杯的手正好出现在她眼前,看着眼前碧绿的茶水,鼻子里不由自主的闻着浓郁的香味。安宁的手缓缓接过茶杯,两人指尖微碰,却没有人慌乱。
安宁拿着手里那杯温热的茶水,心里又在感叹,那样温凉的人,手竟然是那样的热心还是那样的细,就连茶都要等到温热才递给她。
安宁看着他,他若是去京都多接触接触女孩儿,会有无数女孩儿喜欢上他吧。
“姑娘先尝尝茶暖一暖身子。”对于方才的事,他既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
安宁入口即是清甜的味道,丝毫没有茶的涩感,丝滑干口,也没有丝毫的苦味。
“原来先生喜欢这样的茶。”不像男子喝的,倒是···“先生是特意给我备的?”她想多了吧,怎么可能?
安宁皱眉,“抱歉,我···”
顾清照打断她要抱歉的话,“是给姑娘备的。”
什么?
安宁诧异了一瞬间,立马反应过来,“原来,先生知道我会来。”她笑了,一瞬间在这梅园里,冬色都压不住她分毫的颜色。
也是,顾清照是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猜不到。怕是外面那一切都已经猜到是她所为了。因为她重生之后来见过她,他又怎么会认为她是那种为了情爱要死不活,甚至气到病危的人,怕是从始至终,眼前人,都未信过。
“阮方之案,确实是有可疑。大邺只能有该死的官,不能有枉死的清官。在其职谋其事,聂侍郎是公正严清之人。”一句话,表明了立场。
只有安宁知道,这句话给她带来了多大的震撼。大邺只能有该死的官,不能有枉死的···
“顾先生,拜托了。”若是之前的礼是为了求助,那这一礼就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
坐在马车上往回走的那段路,安宁心里想着顾清照,就像她之前认为的那样,为何放着封侯拜相的富贵日子不过,而要到大骊书院做一个教书先生。
或许是一人之力薄,而众人之力厚。一个人的权势管不了各地方的贪官和不公,但是如果各地方的都是清廉品正的官,那就不会出现像阮方这样的事。若是朝堂之上也是这样的景象,那天下和睦,大邺永世繁荣也不远了。
今日她彻底的懂了顾清照这样做的用意,也懂了他的坚持和一直在做的事情,就凭他说的那句话,教书匠又岂是真正的教书匠。
安宁走的后门,在确保没有被任何人看到的情况下回了将军府。
“小姐,您回来了。”月色听见外面的叩门声开了门,安宁进去后,月色再确保了一遍外面没有人再关了门。
安宁回到屋里褪下外衣,坐在床边问道:“月色,今日将军府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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