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孟总刚才打你电话没打通,给我打了,让您知晓第一时间回电。”
霍秘书在前座开车,小心翼翼开口。
傅时宴降下一半车窗,若有所思,“孟闻新?”
“是,兴许是傅氏有要紧事。”
霓虹落在男人脸上影影绰绰,看不清神情,他似乎没听进去,而是将目光落在副驾驶位置,始终沉默低头的男孩身上。
江舟从将老江送到温家,再到现在,始终不发一言。
“江舟。”
没人应,霍秘书赶忙踢了他一脚,疯狂使眼色,江舟才回过神似的,“……嗯。”
“怪我?”
江舟还是没说话。
这就是默认了。
“怪我擅自跟温家商量,将你父亲送了过去,虽然他修养的环境挺好,你也找不到更好的选择,但你仍然感到不悦,是么。”oo-┈→bknΣㄒ?
傅时宴一字一句,将江舟的郁闷说穿。
江舟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和后视镜中的男人对视。
“呵,是我父亲又怎样,选择权在你们手里,谁让我没本事,做不了决定呢。”
他自嘲冷笑一声:“我不怪江舒,因为她也没选择权,我们都是可怜人。”
“那就是怪我了。”傅时宴接话很快,透着生冷。
江舟别过头去。
他那双漆黑的眼睛洞悉世事,让人不敢直视。
良久,他才开口:“我从小就不听话,所以我爸总是更喜欢江舒,他出车祸之后,家里没钱,说来可笑,那时候我都想放弃了,但江舒还在坚持,一个人打三份工。我也想凑钱啊,但我没学历,只能去赌,结果染上了赌瘾,还要江舒豁出命来救我。”
回首往事,江舟苦笑。
“我就没做过什么有用的事,落到如今的下场,也是应得的。”
他说完,车内寂静了一瞬。
“我其实很佩服你。”傅时宴难得放缓了语气,突然这么说。
江舟神色动摇,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
“江舒制定复仇计划的时候,若没有你的参与,一切不会这么顺利,我和她都很感激你。”
“江城,华哥的地盘,你说去就去了,一去就是两年,其中的苦楚艰难常人难以想象,这期间,莫亦从未听过你任何抱怨和委屈,作为儿子,你担得起一个孝字,作为男人,你也担得起责任二字。”
车辆行驶在流淌在的灯河中,傅时宴声音浅淡,不紧不慢。
这些话,连江舒都没跟他讲过。
江舟抿唇。
“别否定自己,我能这么顺利找到老江,你的功劳占了百分之80。”
这句话连霍秘书都侧目,这是很高的评价了。
“我其实没……”
“一直跟着我吧。”
“……”
“莫亦的驭人之术你体验过,跟着我也算是进了傅氏的编制,给交五险一金的。”
傅时宴骤然的玩笑话,让江舟没能忍住,勾唇笑了笑。
这些天他一直住在傅时宴的住处,更能体验到其中的管理,加上葡萄和江舒的联系,甚至还有老江,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当老板可以,当姐夫我还要继续考察的。”江舟充满了挑衅。
傅时宴懒懒一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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