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沉,青樱跟随在姜灵玉身侧,温秋实早已不见人影。
“毕竟是养育她多年的人,父亲母亲不要往心里去。”
两位长辈携手,都有同样的哀愁,“看见小小这样,我心里很欣慰。”
温敬叹道:“有孝道,很执着,想想她之前做的一切,也够有魄力,是我温敬的女儿。”
他越说,越是铿锵有力。
青樱颔首,试探问道:“回去休息?”ωWω.GoNЬ.οrG
温敬的视线却落在那棵玉兰树下的正在抽烟的男人身上,他的眼神仿佛有重量,只一眼就让人喘不过气来。
“温伯伯。”傅时宴恭恭敬敬,及时掐了烟。
“江舟那孩子情绪还好吧,他要是愿意,留在温家也可以,让他不用有心理负担。”
傅时宴脸上的笑意很轻的浮了一下,“这个很难。”
“我知道很难,但为了小小,我愿意试一试。”
“还是个黄毛小子,心比天高,有自己的志向和想法,还是不要勉强了。”
“他有什么志向,去问问,我能帮他啊。”
玉兰坠落,在小水潭里荡漾。
“您别操心,我会看顾的。”
温敬叹了口气,长久没有说话,天色已晚,怎么都是冷的。他挥挥拐杖,示意自己走了。
江舒从房间里出来,便看见温敬略微佝偻的身影,拄着拐杖在夜色中越走越远。
傅时宴在树下仰头,和她撞了个正着。
“我觉得,现在有点像当年在茗苑的时候,很不可思议,重要的人都在身边。”
一室馨热,江舒单手撑在桌面上,轻嘲。
她将长发挽了一半,用一只细腻如羊脂的玉簪别着,一手握着毛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写字。
那样子,看起来有些百无聊赖。
这栋房子里一应俱全,姜灵玉给她配置了书房,这里头的物件,动辄都是从拍卖会上买下来的,价值不菲。
但从住下后,江舒一次都没进来过,这是第一次。gōΠb.ōγg
傅时宴修长的身影半倚在门边,面容逆光,看不出表情。
“他们存了心思对你好。”
“我知道啊。”一笔挥就,江舒很快回答,她抬头,“刻意讨好,把算盘都打在老江身上了,怎么算不上好心思呢。”
她有气。
所以刚才才会在两人面前喊老江爸爸,即便他们之间用不着这个虚名。
傅时宴走到她身边,盯着她写的字看了一会:“怎么突然想到练字了。”
然后勾唇,“还是跟鬼画符一样。”
江舒写字其实不错,但就是用不好毛笔,从前就学不好,现在还是。
江舒更气了,将毛笔摔在宣纸上。
“知道你写字好看,秀什么优越感。”
傅时宴挑眉。
那根毛笔是百年前的物件,拍卖会上的价格不会少于百万,她说摔就摔了。
傅时宴嗯了一声,“一定是笔的问题,我们换一根。”
说着,从笔筒里挑了一根藏红色纹着凤样的毛笔,轻掸几下,笔身轻盈好握,“这根怎么样?”wap.gΟиЪ.ōΓG
江舒赌气没说话。
他牵起她的手,引着她去蘸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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