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伙计有些焦急的声音传来。
坐在铺子后院儿,正在看账本程琅猛地抬起头。
进京几天之后,程琅就被程玉关抓到铺子里看调货账本。
武香香北地出身,陪着程琅在铺子里待了几天,就坐不住。
今日程玉关见武香香实在闷的不行,便让流云带她出去散心。
这才出去了半日。
见程琅迫不及待去看伙计的模样,程玉关知道,他是担心武香香。怕她在遍地贵人的京城得罪人,这才引得伙计焦急不已。
“什么事儿?是不是你们三少夫人?”
程琅脱口而出,甚至毫不避讳。
伙计看了一眼程玉关,再向程琅禀报。
“是。”
本来还在喝茶的程玉关,闻言放下手中茶盏,坐直身体。锐利的目光看向伙计。
“说。”
伙计知道自家掌柜的脾气,闻言深吸一口气,条理分明的说起来。
“今日是初十,东西街市都有庙会,因此咱们店门口闲逛的人不多。刚才小的在店里恍惚看到一虬髯大汉匆匆经过店门口,待出店门想细看时,却见那大汉身影已经走远。小的再一低头,却发现在店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封信。就在这里。上面写着,流云和三少夫人被他们绑住,分别送到清风楼和望海楼。并且只给咱们半个时辰赎人,还要您亲自去。”
程玉关留在玄武街上的伙计,都不是等闲之辈。
面前的小伙计从几年前就跟着程玉关,因此言简意赅的将他知道的事情串联起来,禀告程玉关。
“望海楼在东城门外,那里今日有庙会,您便是快马过去,也要耽搁些时间,半个时辰将将能赶过去。”
说着,伙计瞟了一眼程琅。
“三少夫人,就在望海楼。”
…
片刻的停顿过后,程琅焦急的目光看向程玉关。
“小妹,这明显是有人在针对我们。”
程玉关沉沉点头。
流云,和武香香,一个是程玉关的贴身丫鬟,另一个是程琅未婚妻。
这两个人的重要性,虽不在同一层面,却一样的不可取舍。
贼人只给程玉关半个时辰,还要亲自赎人,分明是逼程玉关做选择。
…
“你究竟为何?你许家已经举家回到边关。据我所知,你这次出手,将许家留给你的人手,尽数动用。就是为了为难程玉关,让她做个选择?这样值得吗?程玉关也许被你刁难的一时为难,你这后半辈子,却再没有人手助力。”
程玉楼看着身旁的许知蕴说到。
从那天在五皇子面前发疯之后,两人早已离心。
五皇子甚至不再约束她,而是放任自流。
程玉楼心中绝望。
她深知,无视才是最深的放弃。
因此,许知蕴再次伸出橄榄枝之时,程玉楼挣扎再三,还是接下了。
再差,还能比如今再差到哪里?
抱着这样的想法,程玉楼乔装一番,出现在景明殿,和许知蕴汇合。
景明殿远眺,就能看到清风楼门口。
程玉楼说着,瞥了一眼清风楼。
“程玉关如何宠着流云那丫头,也不会弃武香香而选她。你在这里等着,注定要失望了。”
武香香已然是大半个程家人。
程玉关哪里会为了流云一个丫头,放弃程家人?
这样一来,她以后如何面对程家人,如何面对程记数以百计,程家族人组成的骨干人手?
若是她放弃武香香,意味着程记这个大乾最大的石材铺子,以后就要跟她离心离德。
程玉关活到如今,人生大半心血都在程记。
她会为了一个跟在自己身边不过几年的丫头,放弃自己的人生和程家族人这样深厚的靠山?
程玉楼几乎不用想,都知道程玉关的选择。
许久不见的许知蕴,扶着窗杦,背对着程玉楼。
那背影消瘦,甚至能隔着冬衣,看到肩膀处的蝴蝶骨。
那嶙峋的背影,让程玉楼有些觉得瘆人。
可以想见,面对程玉关屡次受挫,给了她多大的打击。
她才会像这次一般,底牌尽出,只为小小为难程玉关一次,让她难受。
程玉楼看着许知蕴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她有些后悔,再次破了五皇子的界限,偷偷跟许知蕴这个“疯子”接触。
此时,许知蕴却莫名一笑。
这笑声得意又阴狠。
“你呀,怪不得不是程玉关的对手。同是姐妹,你们二人却天差地别。”
许知蕴的话毫不客气,程玉楼却来不及生气,只看着许知蕴的背影。
她的语气,让程玉楼有些莫名害怕。害怕到来不及生气。
好像面对恶鬼一般,程玉楼搓了搓胳膊,给自己温暖。
只听许知蕴带着疯狂和得意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不了解程玉关。”
“程玉关活到今时今日,为何如此骄傲?”
“就是她心中有一口气,一份标准。她自觉自己守着这准绳,便高人一等。我今天,非要打破她的准绳!”
说着,许知蕴转过身,神情淡然,但是眼中狂热,看着程玉楼,仿佛要在下一秒吞噬她一般说到。
“选武香香,那她程玉关跟这京城大大小小的闺秀有何区别?跟我们有何区别?”
“大家都是为了家族罢了。”
“那她以后,如何在你我面前高傲?大家都是一路人,谁比谁高贵?”
“四皇子又为何偏爱她?”
“若是选了流云。那就像你说的。她程玉关半辈子心血,付之东流。”
“没了程记,以后,她也只是内院一妇人罢了。”
“这样,她又如何在京城,特立独行。”
“兴许,她做内宅妇,连我们都不如。”
“长此以往,四皇子难免不厌弃她。”
说到这里,许知蕴再难以掩饰得意,甚至张狂的笑出来。
“哈!玉楼妹妹,你说,姐姐这计策,是不是给你报仇了呢?”
说完,许知蕴再也不再压抑,嚣张甚至有些猖狂的笑出来。
看着笑弯了腰的许知蕴,程玉楼从一开始的恐怖,嫌弃,到后来,莫名其妙的跟着许知蕴一起笑起来。
许知蕴的话,到底说进了程玉楼的心里。
从小,她看到程玉关,就不知道她哪里来的优越感,可以无视父亲的宠爱,和她母亲嫁妆那份破天的富贵。
还以为她真是视功名利禄于无物的仙女吗?
不过是有所倚仗罢了。
如今,她就是要看到,在倚仗和良心面前,程玉关还能不能继续高高在上的维持她那份“仙气”。
做出她跟她们这些俗人,迥然不同的选择!
想着许知蕴所说,拉程玉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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