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和委屈,又有一丝坦然。
复杂的让程玉关看不懂,又本能的有些不喜。
到底是大年三十儿,程玉关赶着回去。
回去的路上,家家户户放鞭炮,那此起起伏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让人感受到现世安稳的幸福感。
李勉伸手,揽着程玉关靠在他肩前,程玉关也被过年的气氛感染,有些懒洋洋的靠在李勉肩前,仿佛靠在他怀里。
李勉伸出另一只手,圈着身前的程玉关,在她耳边许诺一般轻声呢喃。
“你放心,我知道你要的,也知道自己许的。总不会让你灰心失意的。”
…
夜,程家一大家子,第一次在京城过年。
热热闹闹的一大桌子,尽显天伦。
李勉却在宫里,跟父皇母后还有宫中大大小小的宫妃,熟悉的不熟悉的兄弟姐妹一起吃过饭,独自回府中。
成年皇子,自然不得在宫中多加逗留。
酒宴微醺,李勉坐在浴桶中闭目养神。
突然,一声微不可查的吱呀声,让李勉警觉的睁开眼睛。
却是梅清。
她穿着一身半透的水红鲛绡纱,这是当年,皇后娘娘觉得颜色轻飘,赐给年轻宫人的。
有人用它更进一步,梅清却一直留着,珍藏。
今晚,她第一次穿上这鲛绡纱。
本来还做着跟殿下相知相许的梦,但是程玉关的出现,让梅清知道。
自己做不到殿下的心上人。
那,做个枕边人也好。
如此,今夜梅清便做出这等举动。
她向来是知道争取的。
不然不会从一介普通宫女,成为皇后娘娘身边的一等宫人。
今夜,她再一次进击,便是为了心中的目标。
梅清往日里清丽的脸上,透着红晕,娇羞一片,羞答答的低着头,嘴里声音低的似有若无,勾人问询。
“奴来伺候殿下洗漱。”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微凉的娇羞。
这次第,怕是圣人都要动喉结吧?
李勉却沉沉的看着面前之人。
“你是母后宫里出来的,自然该懂规矩。既然你来,那说明你明知故犯,不想再守规矩。我这皇子府,不会收留你这般随意发情之人。林荆!”
门外的林荆仓惶进门,脸上难得带着拘谨。
刚才在门外,梅清以皇后娘娘示意,让他让开。
明知道殿下的为人,林荆却还是让了。
他以为,殿下毕竟是个男人…
眼下这般,林荆也跟着有些无地自容。
“把她送到母后的皇庄,寻一个适龄之人,尽快成婚!”
李勉冷声吩咐。
“殿下!”
梅清凄侧侧的哭着扑到浴桶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和更加近在眼前的朦胧身躯,让人更加不可直视。
梅清却只盯着李勉,
“殿下,奴婢一时错了心思。但是奴婢是皇后赐给殿下的人,殿下就忍心将奴婢送给别的男人吗?奴婢不奢求名分,只求留在殿下身边,暖床铺被,一辈子伺候您!”
女子最大的武器,柔弱和诱惑,都在李勉跟前。
却牵出了他小时候,深深的梦魇。
当年他跟母后去找父皇,凤仪宫里,那女子也是这般哀求父皇。
最后,她得逞了。
他看着母后失魂落魄的模样,多年郁郁不得开解。
也许如今是想开了,释怀了。
但是他却不许自己犯跟父皇同样的错误!
李勉闪着寒光的眼睛看向林荆,
“愣着做什么?若是没有手,自然有人替你出手!”
林荆这才恍然,连忙拉住梅清,却被她躲开。
那薄纱衣裳,不经意间香肩半露。
“殿下,求您了!”
梅清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她在宫里,见识不凡。
知道女人最大的武器就是这般。
不到最后,谁胜谁负未可知晓。
“素喜!”
李勉突然一声爆喝,往日里透明人一般的素喜从门外进入。
在梅清惊恐的目光下,素喜的手没有像林荆一般手滑,反而如铁钳一般,拉住梅清的手臂,下一秒,就将她抓出浴房。
门外,梅清绝望的声音响起,李勉却仿佛没有听到。
他沉沉的目光看向林荆。
“你跟在我身边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梅清,就赏给你了。”
明知道接受梅清,自己的前程可能就此断绝,林荆却始终挣扎,竟不能开口拒绝。
“下去吧!”
林荆猛然惊醒,这才恍然,自己刚才,失去了最后一次机会。
以后殿下还是会用他,却不会像以前那般亲近了。
“是,殿下!”
失魂落魄的告辞出去,门外,被仿佛木头人一般的素喜牢牢钳制,仿佛一块破布一般的梅清,将希望的目光看向林荆。
她跟林荆,刻意交好多年,她知道,凭林荆这般厚道之人,不会对自己置之不理的!
眼见林荆真的往自己这边过来,被堵住嘴的梅清脸上泛起惊喜!
她就知道!
谁能过美人关呢?
“殿下将姑姑赐给了我,姑娘先跟我回去吧!”
林荆声音中带着失意,将身上披风解下,披在梅清身上,就这般,从素喜手中接过梅清,消失在四殿下的院中。
素喜还如同隐形人一般,回到原来的位置。
…
身在程将军府的程玉关不知道,这一夜,林荆的洞房之喜,只是在月余之后,听说这件事,补了他一个红包。
…
此时科举初落地,街面上,都是得意登科之人的天下。
程玉关和李勉坐在清风楼上,看着新科状元跨马游街,身边跟随者大批蹭文气儿的百姓。
程玉关看向对面的李勉。
“科举才事了,你便要出京?陛下使唤人不能换一个吗?”
程玉关口中有震惊,有不满。
李勉听了,忍不住一笑。
“是我自己求来的差事,在并州,你的家乡。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我想去你家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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